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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我有點惱怒:“何以如此肯定?”
&esp;&esp;高田揚了一下手:“當時,那兩個女工看到她進入張強的房間,其中一個道:‘那麼早就來探訪男朋友了!’另一個就看了看手錶:‘不早了啦,已經六點五十四分了。’正確的時間,就這樣肯定下來,而張強墜樓的正確時間,是六點五十六分,也就是尊夫人進入房間之後的三分鐘。”
&esp;&esp;我問:“也是那兩個女工提供的?”
&esp;&esp;高田道:“正是。尊夫人進入房間之後,那兩個女工又閒談了一會,她們突然聽得房間之中,傳來了張強的一下驚呼聲——”
&esp;&esp;我搖頭道:“你的說法大武斷了,那兩個女工聽到的,至多隻是一個男人的驚呼聲,不能肯定是張強的驚呼聲。”
&esp;&esp;高田瞪了我一眼,像是怪我太講究字眼了,我又道:“再分析得詳細一點,甚至於不一定是男人的驚呼聲,可能是一個女人假扮著男人的呼叫聲,也可能是出自錄音帶中的聲音,也有可能,那不是驚呼聲,只是一個呼叫聲,或者類似呼叫聲的聲音。”
&esp;&esp;高田給我的一番話,講奮不住眨著眼,他顯然十分不服氣,是以道:“衛先生,你維護尊夫人的心情,我們可以明白——”
&esp;&esp;我立時打斷了他的話道:“你錯了,我不是在維護什麼人,而只是告訴你,只憑兩個人聽到了一下聲響,絕對不能引申為‘張強的驚呼聲’這個判斷,高田警官,你應該對於推理學有點經驗。”
&esp;&esp;由於我相當不客氣的申斥,以致高田的臉漲得通紅,連聲道:“是。是。是。”
&esp;&esp;他在一口氣說了幾聲:“是”之後,停了一停,喘了兩下,才又道:“那兩個女工,聽到了那一下聽來是男人的呼叫聲,相顧愕然。他們沒有見過尊夫人,因為這是她第一次上樓,她們認為尊夫人是男住客的女朋友。女朋友一早來探訪:男住客沒有理由發出呼叫聲來,所以那令得她驚訝莫名。”
&esp;&esp;我嘆了一聲,心中亂成一片,這兩個女工,是十分重要的證人,我只想到了這一點。
&esp;&esp;高田又道:“正當那兩個女工錯愕之際,房間中又傳出了一個聽來像是女子的叫聲”
&esp;&esp;我聽得高田這樣形容,真不知道是生氣好,還是好笑好,我揮了一下手:“還是照你原來的方法說吧。”
&esp;&esp;可是高田卻十分認真:“不,你說得有道理,不能太武斷。”
&esp;&esp;我只好嘆了一聲,他說話的方式本為已經不厭其詳,這樣一來,自然更加增加了敘述的緩慢。高田道:“這一來,那兩個女工更吃驚,她們略微商議了一下,決定一個向高階人員去報告,另一個則先去敲門,如果住客見怪,就假裝來收拾房間。隨機應變,本來就是一個大酒店工作人員的起碼條件,譬如說,如果不小心進入一同房間,裡面有一個女客正在換衣服,就應該——”
&esp;&esp;我忙道:“行了。那女工拍門之後,裡面反應怎樣?”
&esp;&esp;高田給我打斷了話頭,停了一停:“女工敲門,並沒有反應,只聽到房間裡繼續傳出聲響,像是重物墜地,再接著,又是一個女子的呼叫聲,這時,另一個女工和一個負責十九樓的管事急急走了過來。”
&esp;&esp;高田講到這裡,略頓了頓,車子駛過了一個公路的收費站,他吃力地搖下車窗,掏錢,付錢,然後駛過收費站,再搖上車窗。
&esp;&esp;我只好耐著性子等他,等他又準備開始講時,立時說道:“你講到管事匆匆走來,講過的不必重複。”
&esp;&esp;高田道:“因為管事匆匆走來,所以,聽到玻璃破裂聲的人,一共有三個。據他們三個人說,玻璃的破裂聲十分驚人,因為玻璃相當厚,要擊破它,並不是容易的事情。這一來,管事也吃驚之極,這位管事的名字是寶田滿,他——”
&esp;&esp;高田向我望了一眼,我道:“名字叫什麼,無關重要。”
&esp;&esp;高田道:“是,可是寶田滿這個人,在整件案子中,卻十分重要。”
&esp;&esp;我揚了揚眉,一時之間,不知道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同時,我心中在想,高田曾說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