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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城戰事吃緊時,她所有心力都放在家中諸事和籌措物資上,直到捷報傳來,她收到了他的近況。
那是新朝九年二月二十七日。
三月初傳回京城的捷報捎帶了給她的信,信上寫著她新朝八年七月新婚的丈夫,與別的女子過了六禮,辦了一場簡陋但正式的婚禮。
明明已經知道很久了,沈青桃還是有些難過。
不過是半載而已。
“姑娘。”蘭舟看著姑娘毫無節制地喝,全然不是慢慢抿酒品嚐,她急忙找別的話說:“今年邊關大捷,陛下開了恩科,年前大老爺家的二公子說是準備後年正科下場,如今開了恩科,不知二公子何時進京”
沈青桃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現在的馬書林,但她清楚另一件事。
“蘭舟,那馬書林見異思遷,三心二意,不是我的良人。”
她不接受會養外室的男人。
“他既不是我的良人,我也不要他,這壺秋露白,就當給曾經的心動一個祭奠。”
沈青桃慢吞吞地離開引誘她的美人榻,站在明媚溫暖的陽光下。
她飲下最後一杯酒:“快巳時了曬著熱,回書房,將今年的賬本拿出來繼續看吧,還有好多呢。”
想父親了,這些賬本本該是他看的。
姑娘終於想明白了,蘭舟歡喜地應下:“是,姑娘。”
暖風吹進勤政殿,掀起明黃的帷帳,御製紫檀書案左側堆的高高的奏摺搖搖欲墜。
顯然不是風吹的
大太監抱來最後一小疊奏摺為小山添磚加瓦,皇帝捏著筆一本一本飛快地過奏摺,看得大太監心驚膽戰,
他想起曾經陛下全批已閱的豐功偉績,大膽提醒:“陛下,這些不是請安摺子。”
皇帝大筆一揮落下一個準字,得意一笑:“朕這邊這的一半,都是早朝時已經定下來的,另一半,等鬆鬆來了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鬆鬆是中宮皇后娘娘的小名,這是他能聽的嗎?
算了,習慣了。
陛下與皇后娘娘相識於微末,剛登基時還想帝后同朝,不奇怪,不奇怪。
想想當年的事兒,他走到殿外吩咐:“一會兒皇后娘娘來了都有點眼力見,該看的看,不該看的想來大家心裡有數,可別讓大人們聽見什麼風言風語。”
得多敲打敲打,免得這些個人忘了本分。
陛下向來不喜那些咬文嚼字的奏摺,常常拖到不得不批的時候,被御史臺的大人讓家眷一狀告到坤寧宮去了。
皇后娘娘知道後,隔三岔五的就來勤政殿監工,陛下就拖著娘娘一起看摺子,可不能讓前朝的大人再撞一回盤龍柱了,多嚇人呢。
他站在殿外胡思亂想時,前方有儀仗過來。
他袖袍一揮,高聲提醒:
“皇后娘娘駕到。”
殿內的皇帝精準接到了暗示,匆匆收起‘準’字奏摺。
“鬆鬆啊,你可來了。”
王皇后揮手讓宮人停下,獨自進了勤政殿,剛繞過金漆龍紋的大屏風,就對上了陛下熱情洋溢的笑臉。
和旁邊的奏摺山。
勤政殿內並沒有別的宮人,只有陛下身邊的大太監伺候筆墨。
老狐狸跑得倒是挺快。
她瞪了一眼皇帝,挽袖上前,大太監識趣地退下。
王皇后接手磨墨:“沈氏之女一事,陛下可有決斷?”
皇帝捱了一眼,知道不能叫鬆鬆了,他痛快的批完最後一份划水奏摺,湊到髮妻身邊,等墨磨好了,擁著她一同坐下。
鬆鬆想做的事就讓她做完嘍。
“要朕說,馬書林這小子在京中都娶了正妻了,在邊關還娶一個,就讓那沈氏女跟他和離。”
皇帝說著從袖子裡抽出請功的戰報:“然後,再封他忠武將軍,原職升為京營正千戶。”
忠武將軍,武職散官,正四品,只領俸祿。
京營正千戶,從四品,領兵千人。
皇帝抖抖戰報,將馬書林那一段指給王皇后:“此人雖然兒女情長些,打仗還是有些本事,可惜朝中不缺武將,立功都得靠搶的,不然他還能往上看看指揮同知的位置。”
兒女情長好啊,這樣的武將帶兵,他放心。
王皇后被他擁著不好瞪他,只能斜他一眼;“可惜沒多打幾年?”
國庫空虛已久,經不起折騰了。
皇帝回憶起上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