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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應再芒摔倒在地,隨即他被疤臉男人抓著衣領,一把匕首貼在他的臉側,應再芒不見畏懼,反而笑的愉悅:“來,砍啊,我賤命一條,我值一百九十八萬嗎?當然不值啊,我就值這兩萬塊錢,你自己選。”
疤臉男人架著匕首不語,兩人劍拔弩張時,身後突然有人驚呼道:“他手機亮著!他報警了!”
疤臉男人一聽,當即要去搶應再芒的手機,應再芒握緊手機揚手躲避,疤臉男人欺身而上,意圖制服應再芒的動作,但應再芒掙扎的幅度太大,兩人爭執不下,從混亂中傳來一聲尖叫。
“血!流血了!”
應再芒只在匆忙間感覺到手臂一涼,接著無比尖銳的痛感從手臂蔓延到感官,疤臉男人慌忙站起,在他的衣服上沾染了點點血跡,而血液湧流的源頭在應再芒的手臂,是剛剛在混亂中,疤臉男人揮著匕首,製造出一條從手腕到手肘的傷口。
應再芒捂著手臂倒在地上,不知道劃傷了哪裡,血流的很快,轉瞬間血液就在地上緩慢爬出張牙舞爪的圖案。刺目的血色染紅了應再芒半邊身體,疤臉男人和他帶來的那幾人對視了一眼,低聲道:“走。”
凌亂的腳步聲很快從耳邊退去,應再芒疼的抽氣,捂著手臂緩緩坐起來,暗罵一句:“媽的,還以為有多牛逼。”
“就這膽量還敢跟我要二百萬……”
因為疼痛,應再芒的動作很遲緩,同時他感覺到有暈眩感在襲來,手機在剛剛的爭執中被應再芒藏到桌下,此刻應再芒伏著身,吃力地把手機拿出來,一看螢幕,這通電話居然打給了商恪。
沒開擴音,手機也還沒來得及放在耳邊,只透過聽筒應再芒就聽到了商恪的聲音,似乎很焦急,不斷地在喊他的名字,應再芒忍著疼,有氣無力地說:“哥……”
“應再芒,為什麼讓司機走?!”
從商恪的語氣能聽出來他現在很生氣,應再芒不得不把頭靠在櫃子上,太暈了,他說話的聲音也在變小:“哥,別罵我了……我好疼……”
明明沒覺得有什麼委屈,但向商恪喊疼的那句話一說出來,就有眼淚不受控地從應再芒的眼眶中湧出,幾乎是抽泣地說:“哥,好疼啊。”
商恪開著車疾馳在夜晚的道路上。接到應再芒的電話時一開始他只覺得奇怪,但三言兩語明白事態後商恪想也不想就拿著車鑰匙下樓,儘管他清楚地知道此刻他距離應再芒很遠,不可能及時出現在應再芒的身邊,但商恪依然沒有猶豫地開車前往。
他邊開車邊留意電話裡應再芒那邊的情況,忍著焦急和罕見出現的恐懼親耳聆聽事態朝著他不希望的方向發展。他不該放應再芒出門,為什麼應再芒只要不在他的身邊就會出事?
聽應再芒在電話裡哭著喊疼,那一瞬間情緒在商恪心間湧起,因為太多,太複雜,他甚至來不及一樣一樣去分析,只記得不想應再芒這麼疼,商恪無聲握緊方向盤,強撐著冷靜說:“應再芒,現在儘量不要亂動,我已經通知司機叫了救護車,你現在在哪?家裡?能確保救護車第一時間發現你嗎?”
應再芒的哭聲漸漸弱了下來,商恪不確定是他安撫到了應再芒還是傷勢變得嚴重,短暫的幾秒後,傳來應再芒微弱的聲音:“在……家裡。”
商恪深吸一口氣,保持著和緩的語氣和應再芒聊天:“好,記住不要亂動,門是鎖著的嗎?”
應再芒躺在血泊之中,用強撐的意識分辨完商恪說的話,而後抬起眼看向玄關,但眼前一陣陣地暈眩發白,應再芒又用了很久才看清楚,吃力地回答商恪:“沒有……沒有。”
手機聽筒裡在接連不斷地傳遞商恪的聲音,應再芒很想聽清楚他在說什麼,但耳朵裡好像被灌了水,身體變得很沉重,甚至拿不起手機,應再芒倒在地上,眨了眨眼看著玄關,他無意識地呢喃著:“哥……”
最後眼皮沉沉地落下。
商恪徹夜不眠,在凌晨四點的時候終於趕到了應再芒所在的醫院。他到時應再芒已經從手術室出來轉移到了病房裡,傷口在手臂,割到了動脈導致失血過多,救護車到現場找到應再芒時人已經陷入休克,好在搶救及時。從手術室出來已經四個多小時,應再芒仍昏睡著。
商恪帶著徹夜奔波的寒風和疲憊在醫院的病床上見到了應再芒,他面色蒼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一隻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繃帶,雙眸緊閉,沒有生氣地躺在那裡,彷彿一碰就要碎掉的玻璃製品。
醫生說以正常人的出血量不足以造成休克,但應再芒有過白血病,雖然已經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