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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恐懼,他生病了,他可能會死。
死是什麼?會痛還是會苦?
醫院裡很安靜,他旁邊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很白很漂亮的男孩,他的枕邊放著一隻彩色的手錶,這是整個病房裡唯一鮮亮的色彩。
剛住進醫院的男孩還有活力,他望著旁邊病床上的男孩,和他的手錶,最後沒忍住悄悄爬下床,拿起那隻手錶,眼中透著渴望和羨慕。
“你如果喜歡可以拿去玩的。”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男孩嚇了一跳,他立刻把手錶放回去,病床上的男孩醒了過來,看上去很虛弱。
應再芒有些無所適從,挪動著小小的身軀想回到他的病床上,男孩主動說起:“你也生病了嗎?”
應再芒想了想,點頭。
“我們是一樣的嗎?”
應再芒說:“不知道。”
男孩又把手錶遞過去,說:“可以給你玩的,我們做朋友吧,好嗎?”
他們是同一間病房裡的朋友,雖然還不知道彼此叫什麼,應再芒剛住進醫院,好動,總是被護士批評,那時他就會偷偷去看他,他笑著,他好安靜。
無聊時他們會坐在一張病床上聊天,偶爾連線男孩身體的機器會發出尖叫,他會被推出去,再回來時會睡很久,不能和他說話,應再芒覺得很無聊。
他們被困在同一間病房裡,他們需要等待配型,據說男孩已經等了很久,能治癒他的骨髓很稀缺。
不能上學,應再芒覺得醫院裡的時光很乏味,儘管有朋友,也還是乏味。在他住院一個月之後的某一天夜晚,病房裡不知道連線誰身體的機器發出尖銳的爆鳴,應再芒醒來時發現有很多醫生圍在旁邊的病床,嘭——嘭——嘭——他的身體為什麼垂下去,醫生在對他做什麼,他為什麼不哭?
一片混亂中,那隻手錶掉在了地上,應再芒急忙下床去撿,醫生斥責他不要搗亂,應再芒的心跳加速,感到一陣眩暈,手錶被他緊緊攥在掌心裡。
那沉重的悶響不知持續了多久,一道綿長尖銳的聲音刺入應再芒的耳膜,他看到原本還忙忙碌碌的醫生全都停下來了,男孩的身體蒼白,透明,輕盈。
那是死亡對於十二歲的應再芒最具象的呈現。
後來應再芒睡了很久,醒來後看到旁邊空蕩的病床,白色的男孩不知所蹤,而彩色的手錶躺在他的枕邊。兩個月後,應再芒等到了配型,手術很成功,他以健康的身軀從醫院離開。
男孩的死亡對於應再芒來說是難以接受的、痛苦的,出院後他刻意不去回想這件事,只是在看到手錶的時候會懷念一下他的朋友,直到某一天,手錶找不到了。
那個蒼白的男孩也就此隱埋在應再芒最不願意觸及的記憶裡。
十三年後,手錶以陰差陽錯的方式再次出現,應再芒也解開了所有的謎題。
他是商寧的替代品,商寧去世的事商恪應該不知情,否則他連出現的必要都沒有。
第三個人在搞鬼,他騙過了所有人,如果不是這隻手錶為應再芒解謎,他到現在仍然被矇在鼓裡。
應再芒望著手錶,眸中有晦光閃過。
現在有第三人在為他作保,再加上商寧的遺物作為鐵證,是否他就可以將商寧這一身份完全坐實?
應再芒把手錶妥善收好,現在他也沒心思去求證家裡到底有沒有進過小偷,已經很晚了,而且家裡不太安全,應再芒不打算多留。
回家的這一趟對他來說收穫巨大,今晚先找個地方休息,明天再去祭拜一下父母,就可以按原計劃返回了。
應再芒起身出了房間,將手錶放進書包裡,拿上剛剛在超市買的東西,邊開門邊低頭看手機找附近的酒店。
就在應再芒低頭看手機的間隙,他看到他家門前突然多出一雙腳,應再芒下意識地抬起頭,視線的前方被一隻大手覆蓋,他只感覺到眼前的視線變暗,傳遞而來的是鉗制著他的令他疼痛的蠻力。
男人掐著應再芒的臉把他一步步又逼進屋內,一下甩在木櫃上,發生在瞬息之間,應再芒根本來不及反應,嘭的一聲門被關上,應再芒抬眼望去,發現他家裡出現了四五個陌生的男人,為首的面上帶疤,疤臉男人收回鉗制應再芒的手,散漫地環顧了下四周,開口道:“你和你哥都挺能藏的。”
男人彈彈應再芒的衣服:“跑出去之後過的挺不錯的吧?錢呢?”
應再芒很快意識到,這些人大概是應齊遠的債主,可他今晚剛回家,這些人就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