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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使張溫在御宴上說過,麋芳的投降舉動也遭致吳人的鄙視。一次,麋芳乘船出行,遇到虞翻的船,麋芳船上的人想要虞翻讓開,向前喊道:迴避我們將軍的船!
虞翻厲聲說:失去忠心的人,憑什麼侍奉君主?使人失去兩座城池,卻稱將軍,可以嗎?麋芳聽後十分慚愧,關上船上的窗讓虞翻先過。
後來,虞翻乘車出行,經過麋芳的營地,官吏沒有開門,虞翻的車馬不能透過。虞翻十分生氣地說:應該開啟的關閉,應該關閉的開啟,哪有這樣做事的?,麋聽到後,更加惱羞。
總而言之,叛徒在哪都不被人信任,不被信任也意味著價值不大,隨時可能被拋棄。就那這次蜀吳聯姻,相比於成為劉禪的岳父,這四個叛徒自然什麼都不算了。
君主們從來都是既人又獸,他們有無數理由來掩蓋自己的背信棄義,是理所當然的,人們也自然成為可留、可棄的棋子。這就是以國為棋,眾生為子。
做臣子的,就該有做臣子的覺悟,文死諫,武死戰,否則糜芳四賊就是典例。當然,臣子們也可以有選擇的餘地,就比如吳懿等人棄劉璋,選擇劉備,你得選對,才能活下來。
就是因為選擇錯了,同樣的國舅,糜芳是淪為階下囚,等著被千刀萬剮,而吳懿起居八座,前撲後擁的大將。在仕途上,吳懿是春風得意,可得意之餘,也有煩惱。
就比如說御史中丞-諸葛喬,傳了一道詔書,天子命他這個國舅去監斬另一個國舅-糜芳,這就讓吳懿有些為難了。人與人的悲歡不盡相同,對糜芳,他多少有點兔死狐悲之感。
而且,這活計不是沒人幹,關興都上了三次奏疏了,全被陛下否了。反過身來,陛下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扭身就甩給他了,這成什麼事了。
所以,吳懿就進了宮,想著把這個差事退了。但陛下正召見司徒廖立等臣,他就只能在外面等著。正巧碰到禁軍主將-陳到,與虎賁中郎將-糜威,三將就聊了起來。
要是論資格,陳震、劉琰,甚至陳到都比他有資格,他們與關公幾十年的交情了,有足夠的理由和臉面做這個監斬官。甚至,糜威都比他有資格,別看糜芳是他親叔叔,但他親爹是糜芳氣死的啊!
可二將呢,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反而恭喜吳懿,就在天子下旨命其監斬糜芳的前一個時辰,長樂宮的吳太后,親自到御前,為吳懿的女兒-吳蕊,求得貴人的尊位。
大漢以孝義治天下,太后張嘴了,陛下自然不會反對。旨意呢,要等太后那邊下,估計也就三兩天的事。
事情敲定了,從此刻起,吳懿不僅是國舅,更是天子的岳丈,是名副其實的國丈,難道還不值得恭喜嗎?
至於說殺糜芳,反國之賊,罪不容誅,殺也就殺了,沒什麼值得同情的。而且,陛下此舉,與文帝誅薄昭,道理是一樣,都是為了大漢天下。為人臣者,替主分憂乃是正理。
吳懿聽了這事,心裡咯噔一下。他這個妹妹,當了太后,整個人就變了。親生的還不夠他操心,還要管別人生的,不知道隔層肚皮,隔層心嗎?
天子可是個有大主意的人,太后作為繼母,為了母族榮光,插手天子的後宮,陛下能沒有逆反心理嗎?
顯而易見,讓他監斬糜芳,就是陛下給吳家的警告。若是太后再步步緊逼,下次可就不是敲打這麼簡單,出手修理吳家的,就會是諸葛丞相。
“子遠,你聽我一句,不要去見陛下,見了也未必能得到你想的結果。”
“叔侄,你是不是聽到什麼?”
陳到搖了搖頭,禁軍將領頭一條是忠誠,其次就是嘴嚴,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一定要學會轉身就忘。別說陳到沒聽到,就算他聽到了,也不會告訴吳懿。
但同袍多年,陳到可以明確告訴他,陛下今天的心情很不好。陛下是他看著長大的,他什麼脾氣,陳到清楚。此事就此打住,國丈還是國丈,若是擰著他的脾氣來,丞相也未必能保下他。
與其在這惹陛下生氣,莫不如去長樂宮,去跟自己的妹妹,商討一下吳貴人年後入宮的問題。吳家是益州豪族,吳貴人入宮,可是很有依賴的,好好把握把握,對吳家,對吳貴人,都好。
陳到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吳懿要是再聽不懂就是傻子了。嘆了口氣,對二將抱了抱拳,吳懿決定聽陳到的,去長樂宮給太后“請安”,“順便”再問問太后的安排!
瞧著吳懿一臉愁容,滿腹心事的離開,糜威冷冷一笑,謂陳到道:“吳家真是慾壑難填,太后要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