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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沒有張紹所說的詔書一事,劉禪與諸葛亮也在防著益州派了,所以拉攏李恢也是題中應有之意。而廖立與東吳修好,還與之結為秦晉,也無是給劉禪的臉上,添了三分光彩。
最讓劉禪想不到的是,孫權還送他一份大禮,南郡太守糜芳,公安守將傅士仁,零陵太守郝普,荊州治中潘濬。
用吳使張溫的話說,吳主不惜羽毛,割送叛將,乃至誠之意,以固兩國盟親。
當然,這份禮物是使團出建業前夕,孫權特意加上的。原因是安東將軍賀齊督糜芳等襲魏蘄春,生擒叛吳降魏的蘄春太守晉宗。
其人數犯吳境,孫權以為恥忿,此次生擒晉宗,也是毫不猶豫,手書賀齊,令賀齊班師之前,在陣前斬殺叛將。
孫權恨叛徒,將心比心,難道蜀主就不恨嗎?蘄春之戰,嚐到新盟甜頭的孫權,特地加上這四名季漢叛將,以示結盟之誠,翁婿之好。
收了人家這麼大的禮,劉禪自然也要有所表示,他請張溫回話吳主,欲以吳郡主-孫魯敬為貴人。
這個位置,可不低了。東漢光武中興後,提倡儉樸,六宮稱號只剩下皇后、貴人,及美人、宮人、采女三等。貴人,已經是僅次於皇后的存在,誠意已經足夠了。
與此同時,厚賞吳使張溫,又令蔣琬、費禕按照聘娶皇后的禮制備上聘禮,由鄧芝領銜,宗預、郤正二臣為副,迎郡主入蜀為妃。
賜宴結束後,劉禪與諸葛亮回到宣室,四個叛將被五花大綁,依次跪在階下。跪在最前面的糜芳,以頭嗆地,一會陛下,一會賢甥,委屈的神情就好像忠臣蒙冤了一樣。
搖著羽扇的諸葛亮暗自搖頭,這糜芳果然愚蠢,他當陛下還是從前在荊州的娃娃,可以用情動之?瞧瞧陛下那冰冷的眼神就知道了,絕無寬縱的可能。
但以親情動之,是糜芳的救命稻草,他豈能輕易放棄。聲淚俱下對劉禪哭訴:“陛下,臣追隨先帝數十年,以家資助軍,顛沛流離,辛苦半生,依然忠心不減。若非關羽輕辱,何以糊塗至此。”
“陛下,您還記得嗎?在荊州的時候,臣帶著您放風箏,盪鞦韆,臣還爬在地上當馬給您騎呢!陛下,看在臣兄妹三人,侍奉先帝半生苦勞的份上,饒臣一命吧!”
“陛下,臣是有罪。可他關二就全對嗎?建安五年,衣帶詔事發,先帝戰敗,曹操俘獲了諸家眷及關羽到許都。臣的妹妹-糜環,憂憤而亡,關羽就沒有責任嗎?”
這最後一句,才是糜芳的心裡話,他一直因為妹妹的死而痛恨關羽,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完全是因為關羽在劉備心中的地方,現實的權勢都遠遠高過他。
換句話說,即便沒有呂蒙襲取荊州,只要給糜芳機會,他早晚也會對關羽下死手。主憂臣辱,主辱臣死!在糜芳的眼中,是關羽有失人臣之責在前,他頂多算個不義在後。
劉禪攪合一下面前的湯鍋,見熬得了,便盛了一碗遞給諸葛亮,然後便自顧端了一碗,坐在階上,淡淡道:“朕饒了你,不難!”
糜芳聞言,面露喜色,可還沒等他叩頭謝恩,劉禪又說了:“可朕為什麼要饒了你?”
劉禪是甘夫人之子,不是糜夫人所出,糜芳跟他沒有血緣上的關係。劉禪出生前,糜夫人就故去了,相比之下她還不如孫夫人與之有撫育之恩,所以糜芳跟他打感情牌,不多餘嗎?
是,糜家是有功勞,可先帝虧待糜家了嗎?待糜竺以上賓之禮,成事之後賞賜豐厚,倍加寵信,恩遇之重,即便是丞相諸葛亮也多有不如。
糜竺呢,也是素履忠貞,沒有辜負先帝,在糜芳降吳後也因此羞愧病死,可以說糜竺就是被糜芳這個不肖之弟,活活氣死的。
糜竺之子-糜威,自幼隨其父跟先帝轉戰南北,劉禪也沒有因為糜芳的原因見棄他。登基之後,晉其官至虎賁中郎將,統領虎賁禁兵,負責中央宿衛,是秩比二千石高官。
“朕不把你交給關興,交給糜威,你就能活嗎?實話告訴你,方才在宮門,沒有諸葛喬攔著,他已經抽刀砍你了!”
“功勞!糜家的功勞,輪得到你來要嗎?”
劉禪的話,把哭花臉的糜芳懟的啞口無言,而一旁的傅士仁則開口喝斥糜芳,死則死矣,大丈夫敢做就敢當,既然做了,就別像個娘們一樣哭哭啼啼,惹人笑話。
劉禪覺得挺有意思的,便問傅士仁,為什麼不像糜芳一樣哭訴求活,更不像郝普、潘濬戰慄不己,話都說不出來,反而還擺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而傅士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