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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任瓊州的事,大多數官員都選擇視若不見。那個鬼地方,去一趟來回路程需要近八個月,還得渡海。島上的原住民粗蠻,生活落後,對外來者也不友好。眾人想著,這陳棟成績不錯呀,莫不是陳棟得罪了什麼人,明著外放做官,實則近似流放貶職。
太子一夥就見不得晉王舉薦誰,哪怕是瓊州這樣的荒蠻之地。就有人上奏說:“陛下,陳棟科舉新上榜,不易職位過高,不如到瓊州的通十縣當縣令就行。同期的上榜人員,除了前三名,大都是七品起身。”
皇帝聽了只皺眉,一時沒有下決斷。下朝後,皇帝與皇后商議,他覺得晉王的安排有些奇怪,一個新手的科舉進士,怎麼安排那麼遠。明明這陳棟的成績比較靠前,皇帝還考慮讓他進國子監,當個博士或助教什麼的。
皇后微笑道:“武兒早跟我說過了,那個陳棟是楊七外祖家的表哥,人聰明能幹。這次派他去瓊州,是想讓他把瓊州的海鹽開發出來。世上人人得用鹽,鹽是一本萬利的買賣。瓊州四面皆海,鹽是取之不盡的。楊七又精通製鹽之術,她的表哥可以配合她開發鹽。陛下不是想向北打吐谷渾和高句麗嗎,打仗就得用錢呢。”
皇帝道:“咱們大燕的鹽業,一直很發達。但也沒見著多收多少賦稅,一年比一年少呢。我看,還是以農業為本。”
皇后把臉一沉:“自漢初以來鹽業一直由朝廷專管,漢武能滅匈奴,哪來的錢?不就是實行鹽鐵專賣,把社會財富集中在中央手裡。還不是陛下為了籠絡民心,開鹽池鹽井之禁,讓百姓隨意採用。後來,太子建議設巡鹽史,大燕的鹽業實際上控制在太子手裡,他一直代管著全國的鹽業督察。太子一夥與鹽商勾結,賺得是盆滿缽滿,國家賦稅卻一點沒有增加。”
皇帝聽了這話,心情不美妙了。哼,太子一夥可恨。朕開放鹽業,是為了百姓生活更方便,地方經濟更富足。可不是給讓太子私人團伙發財的機遇。
皇帝沉思半天才道:“朕最大的願望,就是開疆擴土。向北滅了吐谷渾,高句麗,還有遼北那些胡人。向南,打下流求,百越,甚至南詔。武兒的意思,最合朕的心意。他的主張,朕必須支援。朕這就讓人找武兒來,商量一下怎麼安排。”
過了幾日,皇帝下了一道旨:任命李圭為南粵節度使,總管兩廣事務。尉遲殿臣外調瓊州任總督,總管瓊州島的軍政要務。新科進士陳棟任瓊州刺史,兼管崖州、振州,護國公楊荃調任儋州刺史,兼管萬安州事務。
朝內朝外一片譁然,皇帝想幹什麼?這麼放心英王和晉王。雖然南粵比較蠻荒,也不能在同一範圍安插的全是晉王的追隨者,英王的親戚呀。萬一這些人要生了反心,朝廷豈不鞭長莫及了。
當事人除了知道情況的陳棟,也是懵察察的一頭霧水。幾個人組了個局,到李圭家喝了一頓悶酒。都是自己人,陳棟在席間把楊七的如意算盤講了。眾人聽了陳棟的話,才心裡有了底。原來是楊七這死丫頭夥同晉王搞的鬼,她上嘴片一碰下嘴片的輕鬆,這些人卻要去極南之地受罪了。
楊荃是無所謂了,楊七是他妹妹。妹妹都想著為楊家找退路,自己男子漢的,更是應該打前陣。
李圭想了一會兒,心裡就放鬆了。挺好的,呆在都城天天跟一群老狐狸打交道,有什麼意思。五公主還三天兩頭的來鬧騰,干擾正常的生活。去南粵把城市建設好,在大海之濱,建一座漂亮的別墅。等著楊七,萬一真同她說的那般,在中原混不下去了,天下亂了,去投奔他。或者兩人都上瓊州島過日子,也很好。人生不過百十年,未必要站到權力的中心就好。
尉遲殿臣甚少發怒的人,心裡也不痛快。自己去那天涯海角的瓊州無所謂,妻子孩子是帶走一起受罪,還是留在都城,兩地分居。反正,他是不想離開妻兒的。
眾人各有心思,回去就跟家人商量。
李家人知道了,看李夫人來信表述,一是奪嫡在即,怕押寶錯誤。二是,世家大族對科舉不滿,或會謀反。總之,希望李家支援在南粵那邊留個後路。
李二爺有些想不大通。明明可以在都城當京官,偏因為楊七一個想法,李圭被皇帝派往南粵去了。官職雖然大,離中央也太遠了。李大爺與李三爺卻想得明白,狡兔還得三窟呢。人楊七一個小姑娘能想到的事,自家豈能想不到。楊七此舉,必然是有什麼苗頭已現。
李三爺代表李家,給李圭寫了回信,就一個意思,你就是李家的退路。你需要什麼,家裡全都支援,不管是人,還是錢,都只管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