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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城市邊緣轟隆的汽笛聲代表火車從遠方駛來。通常這種聲音都是在午夜或者凌晨,萬籟俱寂之時出現,一輛到站,一輛駛出,猶如城市地下深埋的齒輪,無休止的運轉。
這個時間顯然是凌晨,姚詩醒了沒一會。白熾燈發出的光刺痛姚詩仍有些朦朧的雙眼,也讓姚詩看清來人。
制式的服裝,以及寬大的背影,謝馨然的父親給自己的感覺只有一個字——山。不是巍峨,聳立的,只是一座堅實,厚重的。
“恐慌是災厄的最好養料,我們不得不對普通人隱瞞,深藏深淵存在的事實。同時,我們也需要一些雖然是普通人,但是意志與能力不弱於昇華者們的幫手。”諸葛澤把手搭在坐著愣神的姚詩肩上,給姚詩介紹來者。
兩方並不在同一房間,姚詩和諸葛澤在隔壁的觀察室,能看見謝馨然的情況同時謝馨然所在的房間看不見這邊,諸葛澤給男人打電話後,就把姚詩叫到了這個房間。雖然是有那麼點的惡趣味,但讓謝軍城看見姚詩在她女兒旁邊實在是沒必要,不只是為了避免引起誤會,同時也是對老謝的尊重。
“謝馨然的父親也是你們之中的一員嗎?”
“事實上,他的貢獻遠比我要多,也更殘酷,更艱難。”
姚詩點點頭,繼續看著男人,不免也升起一絲敬重。
那邊老謝試了試謝馨然的額頭,沒什麼異樣,就將女孩背起,離開了。沒有和這邊打招呼。
“你把情況和他說了?”姚詩抱著試探的語氣問道,姚詩不免還是把這次責任包攬在自己頭上。謝馨然算是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遇此危險,免不了自己的問題。而來自謝馨然父輩的責問與追討給姚詩的心理壓力也是巨大的。
“說了,老謝沒怪你,我把事情解釋的很清楚了,你也不用自責什麼,人救回來就行。”
諸葛澤邊勸慰著還有些僵硬的姚詩,轉身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些罐裝的啤酒與零食。這間觀察室看來也充當了諸葛澤的休息室。
“聊會?”男人將眼鏡放下,把燈一關,啤酒開蓋。
時間已經凌晨,光線穿過未開的窗,落到遞過來的啤酒罐裡。光線與酒液如何交融,如何對映,皆埋在罐中的黑暗。
“好。”
夢與現實的接軌可沒給姚詩以好的狀態,姚詩接過啤酒,將一罐一飲大半。辛辣與香氣將姚詩迷失在沉役之海的靈魂喚回。
“你狀態有些差,你剛才的睡眠有些問題?”諸葛澤拿手在姚詩面前晃幾下,姚詩都沒啥反應,諸葛澤發覺從剛剛自己把姚詩喚醒到現在狀態仍有些恍惚。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我夢見……”姚詩藉著酒意和諸葛澤聊起了這個夢
從囚籠中的烏鴉,到現在離奇發展的連續夢境,姚詩講述著充滿離奇的夢境,同時也察覺出似乎另一張圍繞自己的網也在緩緩展開。但姚詩並未打算將這些告知除諸葛澤外的其他人。
原因是對病災的逃避,如此詭異的夢境勢必涉及到災厄與天災,對已經成為昇華者的自己來說,是像一種病,怎麼解決,如何解決,這些都是問題。
雖然有統轄局,但姚詩大概知道了統轄局有對災厄與天災的處理能力,可大部分的措施都是應急措施,遺忘,隔離,逆模因。最好的醫生是兼職法醫的諸葛澤。
而一旁承載姚詩希望的法醫朋友,在喝了兩瓶酒之後,給了姚詩一個不靠譜的結論。
“壓力過大?還是受災厄的正常侵蝕,你最近多休息吧。”諸葛澤下意識就打算拿走姚詩面前的零食與啤酒。
“老諸,你不覺得這個夢很有指向性嗎?”
姚詩有些故作玄虛的指了指諸葛澤身後櫃子上的裝飾性的木質老式船模,似乎自己夢裡的一切就發生那搜船上。
“也確實,夢的產生應該是碎片化的,故事應該更無厘頭,更跳躍,你的夢似乎更有邏輯一些。但也不排除內容就是如此,畢竟,夢嘛,有邏輯也不奇怪。我以前夢見自己養了一隻貓,就很真實的一步一步把貓養大,然後貓死了,難受的不行。這都是一場夢裡發生的事。”
“然後你真的在現實生活中養了一隻貓。”姚詩趁著諸葛澤講故事的功夫又灌了一口花生米。花生就是袋裝的零食,帶著些許油與鹽粒,平時姚詩倒是不喜歡吃這種有些發膩的食物,可餓了的時候,這種鹽漬的花生真的巨香無比。
“聰明,但是現實生活中的貓不和夢裡一樣,你需要給他餵食,清潔,還要養護,要完全的照顧一個在你面前的鮮活生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