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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二十三分前,姚詩剛剛逃離死亡的前幕,又趨向死亡的樂土。
許是苦痛讓姚詩情緒麻木,或是模糊意識的走馬燈,現在的姚詩格外清醒,清醒的並不是身體的活性,而是基於一種身體虛弱到要死一觸即碎,而大腦如洪流般的思想浪潮。
姚詩難得開始反思自己,自己的動機。
對,動機,不是目的,是那種嫌疑人需要的犯罪藉口,作惡的意識,雖然說的有些殘酷,可擺在姚詩面前的現實就是姚詩在一些需要自己發出友好情感的時候,該做些感性抉擇的時刻,近乎冷漠的質疑充斥著姚詩的大腦。
最明顯的就是那次在襤褸飛旋酒店裡,姚詩冷靜且精明的利用著每個人,有心或是無意,一開始的答案不重要,但後來則是對於旅程的遊戲感佔據了姚詩的良知——反正自己不會死,其他人也不會死,這只是一場遊戲,自己只需要把最後的敵人打到,用些手段也無可厚非。
結果總是好的,那個天災被自己完美解決,可那種利用別人的信任佈局,甚至利用別人的的恐懼與妒忌佈局,讓姚詩開始懷疑自己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不忘初心。”姚詩想起了自己寫論述文經常提出的四字成語,說是不忘初心,不過是用來水字數的中心思想罷了,當不知道所給的素材寫什麼的時候,姚詩總會寫起不忘初心,得不了高分卻也不會錯,不忘初心就完事了,可現在冷靜的姚詩就和在考場裡的思索的考生一樣,面對著自己寫的近乎滿滿套話的作文,開始思考不忘初心真正的意義。
亂七八糟的思想充斥著姚詩的大腦,姚詩想起了第一次跟著諸葛澤去酒吧裡把那個喝得爛醉的人拖出來,然後把冷水潑在他的臉上,用冰冷的槍口指著他的腦袋,在他稍稍出現遲疑與猶豫之時,諸葛澤靠近他,用那鋒利的手術刀把他的臉皮割開,然後他那身軀開始發生不可逆的異變,用姚詩握住那冰冷的槍托緊接著開槍,血濺了姚詩一臉,諸葛澤身上也都是些子彈破壞肉體的人體組織。
然後那個人也沒有死,而是由一層肉皮聚合成一個人形狀的生物,然後依然是諸葛澤牽制,姚詩由毒牙附身給予他處刑。血腥,暴力,以希望存續希望,白骨高墜火炬之中化為薪火所言的一句話,姚詩也想起來,統轄局代表的從來不是正義和保護弱者,而是存續人類的文明,其本身就是暴力機關,控制,收容,是對那些症狀較輕的,摧毀與撕碎才是它的主旋律。
自己在勸下那已經快要回頭的謝馨然時,也是更高階的統轄局的“龍”將利刃捅入她的心臟。
而自己在最開始在南城外圍陷入危機時,接受了別人的告誡,對白歌開始提防,雖然有些荒唐,可那時候的白歌真的不會採取極端措施嗎,面對頭疼與暈厥的謝馨然,白歌能保護自己,可那是不是因為自己還有價值,可能保護她嗎。
白歌雖然在最初給予過自己溫暖,可這種小心翼翼的東西誰能保證不摻雜任何私心,在役海上姚詩想過自己是那個爐鼎的可能性,而且可能性非常大,可看見白歌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姚詩又把自己那小心翼翼的感情深藏起來。
這是和白歌的,還有謝馨然
那個穿著淡淡黑色衣裙的女孩出現在姚詩面前,她坐在舞臺的邊緣上,輕輕晃著那有些曲線的小腿,她把那小心翼翼的東西給了自己,選擇了相信自己,可最後的結局呢,姚詩只看見她在自己懷裡死去,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又在下一刻因為姚詩現實身軀的疼痛而繼續。
姚詩無法報仇,因為那隻龍本身就是實驗品,人類淨除機關的實驗品,對內的武器,他被天災附體,而自己也已將它解決,後續就暫時沒有後續了,安安和謝馨然都沒死,可被天災侵蝕過又怎麼獲得下去呢。
仁慈與熱愛都是有限度的,只有冷漠與清剿是沒有刻度的,以希望存續希望,更像是以被汙染者的絕望存續剩下的文明的希望。姚詩有些悲傷和茫然的抬頭,因為他發現他身邊都是一群混蛋,可自己又對那些幫助過自己的人生不出什麼怨恨與鄙夷,因為自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雖然想改變什麼,可這就是現實,讓姚詩再來一次,姚詩很大可能也會在衣衫襤褸那裡選擇利用武俊,同時在這裡為了贏得這場遊戲,姚詩即使不去殺害在這裡算不上大奸大惡的皮特,也會想些盤外招。
其實姚詩不喜歡抽菸的,他知道白歌也不喜歡抽菸,可有時候想到這些扎心的事情,總要有些什麼東西,來緩解啊,釋懷啊,抽根菸吧,抽根菸就當給他道歉了,抽根菸就為他的死亡緘默了,抽根菸一切就能結束了。畢竟那些揹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