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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酒斟酌,搖盪的酒液中倒映著沒有星星和月亮的陰夜,寂寥的城市中瀰漫著灰濛濛的霧氣,霧亦想酌飲一杯,卻被新至的風吹散,風颳殘柳,帶著一點泥土與雜葉,走過坍塌的大樓,捲起一些灰土與腥血的味道,刮過死人的衣領,又摻了一些發臭的髓質,總之,這杯酒不適合再飲
,諸葛澤便將其拋灑在空中,看著酒液被高樓之下的陰影吞噬。
街上也只有稀疏的燈光,和零落的幾個燈影,城市在經歷了一場浩劫之後,這個時間只剩下幾分蕭索,適合悄無聲息離去,也適合被人遺忘。
悄無聲息的人來了,坐到諸葛澤對面,不說一句話,只是自顧自的倒著酒,姚詩穿著粗氣,血從他垂下的袖口低落。
“這麼能打。”諸葛澤的聲音還是那樣,帶著一絲戲謔,姚詩毫不懷疑的認為,即使明日墜星將至,他還是會和自己講一些關於世界末日的黑色幽默。
“要走了,多幹點活。”姚詩聳聳肩,把身子向後,靠在那個有些舒服的躺椅上,輕眯著雙眼,兩人便沒在說話,聽著,看著,遠方巨大的升起的光亮,清道夫們如蜂巢般忙碌的情景。
沉默並不是離別的唯一,還該胡亂說一些感人的,玩笑的爛話,喝一些爛酒,兩個爛人喝的爛醉,甩掉這爛透的一切才是真正的離別,可真正能陪自己這樣的人似乎並不多?姚詩揪著頭髮仔細想了想,
——不,只有一個。
“要走了?”葛優躺的兩人,其中身子較長的一方挑了挑眉。
“打算走了,幫忙收拾收拾這些爛攤子,之後我就該離開了。”另一邊的姚詩也並沒有就此睡下,只是側躺著,盯著遠處的光,不打算把頭轉過來。
“去哪。”
“萊希墨蘇。”
“你做好準備了?”
“我不害怕。”
“只是不害怕就夠了嗎?”
“走了再說。”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爛話,進行著離別的第一步,但是這個時候能聊的太多了,爛話似乎永遠都說不完,從整個北極星的計劃到現在南城的境況,到白歌到底喜歡姚詩什麼,到諸葛澤現在還是不是處男,深沉之後總是變得輕鬆歡快,沉重過後剩下的只有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其實我有點擔心,擔心我回來的時候,你們在南城全死了。”姚詩把自己一些想法,以開玩笑的形式訴說著,可諸葛澤並沒有正面回應。
“不想我們好是吧。”
“炸個樓你們不就團滅了嗎。”
“有老朱和老楊,死不了的。”
“他們的序列再強,能強過天災嗎。”
“你害怕天災。”
“有些,畢竟真正見識過祂的力量。”
“你覺得天災最恐怖的是什麼。”
“祂的力量?還是說祂募集眷屬的能力?亦或是祂給別人帶來的絕望感。”
“絕望感。到底什麼算是真的絕望呢,你想過沒有。世界在陷入無可避免的墜入深淵,我們都將在最後的方舟上死亡”
“沒,對我來說,天塌了都是高個子頂著。”
“那死亡呢。”
“到今天,我有時仍覺得迄今為止我經歷的一切就是那個在病床上的人死前不切實際的幻想,可到現在,我還活著,活著在這裡和你喝酒。”
“好,你不怕毀滅與死亡,那我們談論另一個形式——遺忘”
“遺忘?”
“對,遺忘,有些天災可以改變別人的認知,把一個人徹底遺忘,或者削弱他的存在。”
“那人不還活著嗎,比起死來說……”姚詩突然明白了諸葛澤口中那遺忘的含義,“遺忘似乎恐怖一些。”姚詩本來就是放空思緒的隨便答幾句,談起遺忘姚詩才突然想起遺忘的代價,自己之所以在那場災厄之後,還能上學,還能享受普通人的一切,而不是像白歌一樣把自己暴露在公眾之中,就是憑藉遺忘,蕭夢珂的序列——三階,渡夢人。而這座城市以前能夠運轉也皆是憑藉蕭夢珂的序列。她是組成資訊繭房的成員之一。
“我該如何避免被別人遺忘或者遺忘別人呢。”
“給人留下夠深的印象和非常規習慣。”
“非常規習慣?”諸葛澤的那杯酒潑在了自己面前,這個喜歡惡趣味說爛話的人姚詩對他的深刻印象已經很深的種下,而對於他口中的非常規習慣,姚詩還是很有興趣的。
“你面對缺失的記憶,肯定會有疑惑,如果想消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