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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了,酒味雜合食物的味道,還有自空中煙火一點點的殘餘物,雜合在一起,與髓質的味道有些相像。
冰冷的風一吹,讓只穿了一件衛衣的姚詩的那一微醺的酒意全無。
“我們到哪了。”姚詩冷不丁的對走在自己一旁的諾伊爾問了一句。
“不是,哥們,我沒在開車啊,你不會在一邊走路一邊睡覺吧。”諾伊爾仔細打量了下一路無話的姚詩,發現他衣角處真的有一抹裸露在外的黑色。
“我的問題,不好意思。”姚詩把帽子從自己的頭上拉下來,再把後腦勺黏著的黑液撕扯下來,塞進自己的袖口,然後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葉簡住的地方還挺高階的。”
“等等,姚詩,你剛才幹了什麼。”姚詩有些懵的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諾伊爾,隨意的說了一句。
“把毒牙塞回去啊。”
姚詩先是有些發愣,看著諾伊爾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突然想起了什麼,拍了拍額頭,做賊的看看四周,確認沒人後,拉開袖子上的拉鍊。
出乎諾伊爾的意料,並非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相反還有點噁心——姚詩那勻稱的手臂上佈滿了黑色的毒牙,但毒牙不再如往常一般像是甲冑,而是在不受控的滋生,堆積。
“什麼情況。”諾伊爾有些驚訝,因為這種情況諾伊爾自己這個天災也沒見過。
“打完那一架就這樣了,姚時晴和我說姚日月這種序列一旦輸了,祂的那份髓質,就是最好的血食,先說好啊我沒吃啊,我一口都沒吃,但姚時晴吃了之後,我現在就這樣了。
用他的話說,我現在也算他的擁簇,受到一點饋贈沒什麼。”
姚詩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現在有些臃腫的身體,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穿上了袖子,還把兩隻袖筒對在一起,遮掩的更嚴實一些。
“他和我說正常現象,到晉升就好了,等等別和葉簡說哈。”
姚詩說著,突然發現諾伊爾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自己,雖然她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但姚詩能明顯感覺到某些不對勁。
“你不會……”
“我沒想吃,他給我的。”
“6”
“他說吃了能進化的。”
“牛。”
“一點,就一點。”
“強。”
兩個影子依著蜿蜒的湖畔向前行著,一點點微光自湖面上將影子輕輕拉長,本來沿著湖畔的道路漫長且瀰漫著清霧,稍稍一鬧終究是多了幾分溫度。可溫度沒升幾分,水汽自諾伊爾背後升起,如同一張清冷的鐵幕將她與在後方突然駐足的姚詩分開,兩人突然一句話都不言說了,一切都如鬧僵般冰冷起來,水汽也在姚詩的唇間瀰漫,彷彿湖泊為姚詩燃了一根冷煙,氛圍驟然冰冷。
原因無非是於力量的渴望和血食的殘酷現實。
姚詩遙望著湖畔,那清冽的水面上倒映著自己和諾伊爾站滿血的身影,他們的面前是一具屍體,被分食的屍體,他們的手中,是一顆沾血的心臟,一人一半。
姚詩抽了抽腦袋,一切還是如常,平靜如波的湖面上只有霧氣瀰漫。
“我有煙。”諾伊爾率先打破沉默從口袋裡拿出一盒女士香菸,這種型號姚詩依稀覺得在哪裡見過。“你要嗎。”
白色的菸捲在姚詩面前輕輕搖晃,可姚詩彷彿什麼都看不見,只靠著臃腫的毒牙踉蹌的行在冰冷的道路上,彷彿在逃離什麼。
諾伊爾沒有多問,只是跟著姚詩,又是一段沉默,這個天氣下那些該死的由髓質生成的鳥兒都不願意多叫幾分。一切彷彿被凍結在一個湖畔,沉默的湖畔裡。
“啊,不用了,謝謝。”姚詩像是突然被喚醒般回過神來,雙手拉了一下脖頸上的衣服,對著已經收回去的菸捲擺了擺手。
姚詩意識到之時已經有些晚了,只剩下一臉沉重的諾伊爾看著姚詩,姚詩尬笑兩聲,試圖找些爛話讓氣氛回到從前,可回應他的只是一句嘆息。
“姚詩,你今年多大。”
“29 36 27 34。”聽到這個問題的姚詩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不確定的掰著自己的手指,說了幾個不靠譜的數字。
“並非你的身體年齡,就算你活過的心理年齡。”諾伊爾繼續提問,姚詩不明白諾伊爾為什麼會有些悲憫的看著自己。是不是自己的年齡太大,行為有些幼稚,姚詩也想不明白哪些奇奇怪怪的景象總是如蒙太奇般切實出現在自己的周圍,若自己是個志怪小說的角色還好,可週遭的一切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