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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過了很久,也好像只過了一瞬間。
隆正桐猛然睜開雙眼,神情恍惚,不知所措。
“我……我沒死?”
遠處,古東方式的摩天大樓群擎天而立,每一層簷上都有勾出碧瓦與翼角。高樓層層相疊,拱橋處處相連,永不停息的霓虹燈光將這座都市照得五彩斑斕。
幽藍的真空高速隧道,連線起了這座都市幾乎每一座主要建築。各式各樣的懸空飛行器,即使在深夜也在忙碌地在擎天的高樓間穿梭,嗖嗖作響,乍看讓人眼花繚亂,細看卻又有條不紊。
九龍城,一座同時困住天堂與地獄的龐克都市。
這裡,埋葬了隆正桐最為幸福又最為痛苦的記憶。
“阿桐,走啊,發什麼呆。”
一個臉容白皙,清秀得像女孩的十七八歲少年人,在隆正桐眼前幾米處揮手,眼中是熱切的興奮。
金……金子?金子!?
“你沒死?”隆正桐萬分恍惚,說道:“是我死了麼……”
他迷惘地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好像比之前的要細嫩了些。
他將手腕翻過來,一塊早已在‘龍鼎關一役’中粉碎的全息手錶,赫然出現在眼前:
元歷4990年,9月,19號,9:00。
十年前……
他環視四周,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同時內息往丹田一沉。
丹田內息根處,空空如也。
他頓時心底一沉,思緒清晰了不少。
他知道,沒有任何幻覺,幻術,幻藥,可以影響到自己的內息根源。
“我去你奶奶,你個撲街說什麼?”金子走回頭,用力地打了隆正桐結實的胸肌一下。
一陣痛感襲來。
作為登上過古武巔峰的人,同樣,沒有任何幻覺,幻術,幻藥,可以影響到他的觸覺。
“你這呆子,怎麼突然傻了?是太緊張了麼?”金子在他面前揮了揮一塊大約三厘米透著藍光的晶片:“別緊張,我昨天做完了。這塊弧光鋼晶片,雖然體積極小,但也是改造身體的第一步,有了這個,激發氣息就會變得更容易更強大。就算是咱們練古武術,也必定事半功倍。”
這一句話,瞬間把隆正桐的精神抓了回來。
他記起了,是那一天,就是那一天。
他和金子,瞞著師傅葉準凡,偷偷往身上植入了第一塊弧光鋼晶片。
那本是年少輕狂,風風火火的少年時,眼看身邊同僚個個藉著身體改造一步登天,誰甘心落後於人?
即使葉準凡已經多次藤條侍候,也沒阻得隆正桐做這件事。
“給我。”隆正桐說道。
“什麼東西?”金子問道。
“晶片,給我。”隆正桐說道。
他說得很嚴肅認真,每次隆正桐這種語氣的時候,金子都不敢開玩笑。
只見他顫巍巍地將弧光鋼晶片遞了過來。
隆正桐雙指夾著晶片,舉在空中。陽光透下來,一閃一閃,有些刺眼。
他沉吟了半刻,喃喃道:“內息太空了,不過細緻點,應該夠用。”
金子聽得一頭霧水,問道:“什麼夠用?”
“你,你幹嘛……”
隆正桐輕吐一口氣,一道熱流從指尖湧出,弧光鋼晶片啪一聲碎成了粉末。
粉塵在空中七彩閃耀,在日光下,散出了一道彩虹。
不知道多少年了。多少年,隆正桐都沒有這樣會心地笑過。
此刻,隆正桐徹底確認了。
桃花依舊笑春風,一朝夢迴少年時。
他,重生了。
“這次,我不急,你們給我等著。”
…
武館內熱氣騰騰,眾多弟子汗流浹背地練習著各種招式。刀光劍影交織,鐵拳銅腿激盪著空氣。呼喝聲、擊打聲此起彼伏,展現著一幅繁忙而充滿活力的武學場景。
葉氏武館。
“喂,金子,我怎麼不記得我們武館人丁這麼旺?”隆正桐邊走邊問道。
“你奶奶的你別跟我說話,我不認識你。”金子氣沖沖地答道,還邊答走得越快,腳步中都是不情願跟隆正桐並肩而行的怨恨。
隆正桐也不說話,就那麼跟著。
走過了一段路,金子自己先憋不住了:
“我們費了多少功夫,才夠買那麼一小塊弧光鋼,你倒好,反手就弄碎了。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