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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珂帶著幾個弟子連忙迎了上來:“見過掌門!”
還沒等人說話,幾個弟子睨了江釉白一眼,又看著掌門手裡握著能頃刻間要命的紅線,連忙出聲,憤憤道:“掌門,這妖獸殺了柳應緣師兄,野性難馴,您可一定要給柳師兄報仇啊!”
“沒錯!殺了他,抽筋扒皮!”
沐清珂看了一眼沈長川漠然的神色,連忙警告了幾個弟子,對沈長川恭恭敬敬道:“掌門恕罪,弟子們只是見師兄被這妖獸所害,一時情急。”
幾個弟子也反應了過來,眼前這道如清風明月的仙人身姿,不是平日裡和他們親近的大師兄,容不得他們這般放肆。
對方可是上清宗的掌門,整個仙盟的首座,平日裡他們根本見不到的雲端之人。
但不論如何,這隻手段狠毒的妖獸必定是要死的,就算不死,也會被掌門抓回去,抽筋做鞭,放血入藥,拆骨制器,下場絕不會好!
周遭頓時安靜了下來,江釉白看著站在一旁的沈長川,那人沐浴在陽光下,渾身冷然的氣息卻沒有半點融解,日光灑在那張臉上,如同在廟宇中供奉的神像活了過來,俊美到讓人屏息。
江釉白以為,他再次見到沈長川,心底一定有無窮無盡的恨意,恨不能立刻將這人殺了,可當那人真的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竟然又沒有這樣劇烈的衝動。
沈長川會怎麼做呢?
把他控制住,任由這些弟子將他抽筋扒皮,還是親自動手?
總之,不會是把他放了……
他彷彿在看一場早已知道結局的鬧劇,覺得又沒什麼意思,目光緩緩移到了腕上的紅線上,紅線延伸出去,另一端被那人牽著,骨節分明的手好似這世上最好的工匠精雕細琢而成,每一寸骨頭,每一條肌理都恰到好處,紅線從他虛握的掌門垂落,不像是攥著什麼殺人的利器,反而像是月老塞給他的紅線,又或是成親時的紅綢。
所有人都在等著沈長川的處決,然而,彷彿像局外人看戲的江釉白卻突然感覺,搭在他命脈上的紅線鬆了鬆。
江釉白一個抬眸,甚至沒去疑惑沈長川為什麼放了他,反而先握著手中的翎羽,朝著沐清珂幾人掠了過去。
“掌,掌門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好一陣雞飛狗跳,抱頭鼠竄,幾人連忙朝後跑去,誰也沒想到,有沈長川在側,江釉白竟還敢輕舉妄動。
尤其是妖獸身形猶如鬼魅,而這靈山所到之處,皆是那人的妖氣,他們逃無可逃。
“以為有仙盟首座撐腰,我就殺不了你們了嗎?”
“真可惜,就算有他在,你們也得死在我前面,看不到我悽慘的結局了。”
一字一句,帶著點嘲諷的意味,如同催命符落在每個人的耳邊。
鬼魅身形一停,周遭的妖氣也跟著凝固了起來,時間的流逝被拉得無比漫長,落葉都在此刻放緩了步伐。
“到了地府記得多喝一碗湯,把心裡的齷齪忘乾淨一些,免得下輩子再碰到我。”
寒光在眾人眼前一閃而逝,那是他們此生見到的,最後的光亮,下一瞬,幾個人齊齊倒地,甚至連一聲哀嚎也沒來得及喊出來。
一大片的鮮血從幾個人的喉管處蔓延開來,在草地裡染成一片水窪。
江釉白站在那裡,看著地上的鮮血,手中握著被染紅的翎羽,那翎羽好似一把冷光冽冽的靈劍,上邊不知道沾了幾個人的血,甚至還有他自己的。
他看了好一會兒,握著翎羽忽的一個轉身,直接到了沈長川的身前,染血的翎羽往下滑落著血珠,只差一點點,就會洞穿那如神似仙般的人物,只是淡淡的金光在他面前亮起,令他無法再往前分毫。
一塊玉牌虛影擋在了他的翎羽前,明明只是一道虛影,沒有實質,偏偏那力道令他無法再動半分,而玉牌之後的人,走到了他方才坐著的巨石前,施施然坐了下來,透過金色的淡光,與他對上了視線。
一雙琉璃眼眸中存著碧波幽潭,卻又被冰凍千里,亙古不化。
一擊不成,江釉白頗為遺憾地收回了手:“仙盟首座竟然眼睜睜看著我把你門下弟子殺了,可真是一件值得宣揚的事。”
方才沈長川捏著他的紅線鬆了鬆,也不知道是這人不小心,還是有意為之。
沈長川語調淡漠,說著殘忍的事實:“沒人信你。”
江釉白一頓,是啊,沒人信他。
就如同在上清宗的時候,小師弟不知為何放走了同門剛抓回來的妖獸,好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