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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上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親兄弟。
“這位小兄弟面生啊,剛到大帥身邊?”
坂本指揮人佈菜時還不忘打量周蘊文,大帥掏出煙桿,任由一旁的和服女人服侍點菸,隨口道,“哦,新來的。怎麼樣?”
坂本慈眉善目,點頭,“小夥長得端正,帶出來長臉。”
大帥眯著眼抽菸,隔著絲絲縷縷的白煙睨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未置可否。
關鍵人物到齊,坂本也不耽誤時間,揮退閒雜人等,屋裡只剩下大帥、坂本、周蘊文及兩名親兵。
坂本這次做莊,要跟大帥聊的還是礦場開採權的事。這事半年前就說好了,可遲遲到現在都沒動靜,擬好的合約在大帥府的案桌上擺了都落灰了。他要是不提醒一下大帥,不但怕自己黃了,還擔心到手的鴨子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但大帥也有自己的規矩,坐下來就吃,坂本一說話就舉著酒杯要跟他碰。酒過三巡,車軲轆話連軸說,坂本卻是連“礦場”兩個字都還沒說出口。
終於,到底是坂本坐不住了,伸手按住大帥的酒杯道,“好啦好啦,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大帥,咱們是不是該聊聊正事了?”
還是糊弄不過了。大帥也料到今晚不會這麼容易混過去,於是也借坡下驢,“放心坂本老弟,你要說的事,我一直記著呢。這事兒,我今兒就放話在這兒,絕對給你辦!但是這事兒水太深,坂本老弟,我這也是為你著想啊。”
看坂本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但大帥仍不急,忽然壓低了聲音道,“你還不知道呢吧老弟,聯合艦隊的山下大將,這幾天也一個勁兒地找我。”
他深吸了一口煙,開始拱火,“你們那天皇不地道啊,都是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兄弟,這待遇真是天差地別,聯合艦隊可比你們關東軍有賬多了。”
他伸出手來,比出一個“5”字,“山下一見我,開口就是五十車彈藥換礦產權。看這架勢,他們想要這是勢在必得啊。”
坂本大怒,立刻罵了一句八格牙路,抓著大帥的胳膊就嚷嚷,“不行啊,大帥,您別忘了,咱們可是早就說好的!”
大帥點頭,“老弟啊,這事兒你到天皇面前喊冤都沒用。你想想,早先咱們談的時候,你們可打的大日本帝國的名頭。那如今天皇要把這礦權給聯合艦隊,我們是沒關係,但你怎麼辦?所以說,我就是看在咱倆的交情上才遲遲沒動靜啊。咱倆要是私下籤了,你能拿到但能保住嗎?”
眼瞧著坂本陷入沉思,大帥眼珠一轉,看看左右,坂本立馬會意,揮手趕走剩下親兵。周蘊文自然也沒有在場的資格,只得出來在門外等候。
屋內狎暱香氣撲鼻,不時還有和服女人端著酒壺撲上來,周蘊文被燻得頭暈腦脹,只好出了大門等待。
大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偶爾街角有衣衫襤褸的人走過來向他乞討。周蘊文習慣性掏兜,這才想起自己換了衣服,兜比臉乾淨。有些無聊,他抬起頭來發現碩大的霓虹燈寫著三個字“卷珠簾”。
原來這地方叫卷珠簾,總覺得這三個字有種跟霓虹燈、風雪、白樺林等一干東北事項格格不入的滑稽。
傍晚時的雨跡還未完全消散,路邊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水坑裡倒映出無數或藍或紅的霓虹燈光。周蘊文正歪著頭看,忽然腦袋被人打了一下,“翫忽職守。”
周蘊文捂住後腦勺,看清來人是大帥,又把手放下了。
事情看起來洽談得很順利,坂本直將他送到門外,兩個人都喝的醉醺醺的,勾肩搭背地在門口手拉手。周蘊文老實將大帥扶上車,自己跟著坐了上去。
車子駛了一會兒,周蘊文聽到大帥的聲音飄來,“剛才怎麼不逃?”
“願賭服輸。”周蘊文回應。
“還是個蠢貨。”大帥躺在後座,伸出一隻手指頭對著他指指點點,顯然很看不上他所謂的“英雄主義”。
“日本人都是狗,肚子大的沒夠,想要老子的礦權,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今天晚上,老子不過給他一個奉軍顧問的名頭,又跟他要了三車軍械。這世上比老子聰明的人還沒出生呢,周蘊文,我也是有一大家子要養的,我為東三省出力周旋,賺些銀兩,你幫我算算,這買賣我是虧了還是賺了?”
周蘊文仍舊不為所動,“於私,大帥是賺了。於公,盈虧難說。”
“你他孃的!”大帥要不是坐在車上,真想給他屁股來一腳。片刻後,他又樂了,“那你的意思,你還是覺得你做的對咯?”
周蘊文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