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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門扇朝里拉開,淡淡青煙飄出,繼而是幽幽檀香。
花嬤嬤連忙行至門檻前伸手,“大爺方才來過,知曉您在禮佛說是下晌過來陪您。”
黃氏擺手後自己出門,站在廊簷下拍打衣襟,“讓廚房安排兩個辣菜,這幾天熬得瘦了不少,我這裡添個適口的菜讓他多吃兩碗。”
“您也別太憂心,大奶奶到底還年輕,奴婢看大爺對大奶奶也上心,將養將養您遲早抱上重孫。”
“唉~”黃氏長嘆一口氣,下臺階往院子的菜園去,“我這一輩子,對得起那沒福的短命鬼,對得起老二,唯獨沒能讓老大······”
說起早逝的丈夫,黃氏心緒已經沒多大起伏,可一旦提及大兒子,心裡忍不住泛酸,她的成武啊,多懂事多能幹吶,可連個親事都沒說上就早早走了。
花嬤嬤雙手交疊搭在腹部站在一旁作陪,她知曉老夫人只想自個唸叨唸叨,寬慰的話要是有用,醫館又何必那多求醫問藥之人,她只靜靜聽著就成。
黃氏仰頭,榮松院的天和老宅院裡的天沒多大區別,可她困在這裡十七八近二十年了,遠不如當年守寡帶著兩個孩子過活痛快。
她的大孫子也得困在這裡,受著那些人的嘲諷折辱,卻還得笑臉相迎,連娶妻成親都身不由己。
唉,世事兩難全,還是看開點多為著眼下,日子順暢些的才好!
“著人去主院說一聲,讓成文回來往我這來一遭。”
菘菜已經包心,也就外圈一兩層還鬆散著,黃氏琢磨再留兩天就收回來醃酸菜,大孫子最喜酸菜包子,就孫媳那眼高手低的樣兒,估摸不會吃,往後還是叫大孫子來她院子打牙祭。
想到上次本想借著吃飯說道說道,結果被叫進宮,黃氏心裡一動,“莊氏說休越媳婦醒了,走,咱們去瞧瞧。”
見她特意換了身沒檀香的衣裳,花嬤嬤更加確定老夫人對大爺的看重,只要大奶奶不作妖,老夫人還是樂意遷就人的。
蘇芩合上嫁妝單子揉了揉眼睛,金器玉器的確實有幾件好東西,只是這御賜的玩意不好變現啊,還是得搞點現錢。
她將目光放在了鋪子和莊子上,用腳後跟想也知道能賜給原主的鋪子莊子並不是多好的,但有總比沒有強,日後這鋪子莊子就是給她下金蛋的雞。
“大奶奶,老夫人來了。”
蘇芩起身將單子胡亂折起來收在梳妝檯下的抽屜中,捋了捋衣服往出走。
黃氏已然進門,正打量院子佈局,以往她倒是常來,自賜婚聖旨下來院子重新修整,她沒再進過門,不想今日一看院裡大變樣。
原本屋簷下的荷花缸已經挪走,連書房門前的幾株竹子都鏟了修成小花圃,幾從菊花頂著稀稀拉拉的花骨朵,瞧著可憐兮兮······
蘇芩出門就見老夫人探頭四看,行禮道:“孫媳見過祖母,不知祖母來,未能出門迎接是孫媳怠慢了。”
黃氏左手背後伸右手搖擺,“哪就怠慢不怠慢的,我也是出門轉悠剛好走到門口,順道進來看看。”
“院子修整後更亮堂了,就是園子小了些。”
蘇芩下臺階扶她,聞言笑道:“孫媳也覺著小了些,只是已經修成再大動不划算,想著明年開春種些好養活的花草,也算物盡其用了。”
這樣說話多自在啊,黃氏點頭,“是這個理。”瞧了這半天不見大孫子,探頭往書房視窗瞄,“休越看書呢?”往常早迎出來了。
“大爺在前院書房。”
聽大孫子在前院書房用功,黃氏也不念叨了,反過來勸道:“你是個曉文識字的,讀書出人頭地的道理你都懂,休越雖然在科舉上難了些,可只要書看進去學到東西那就是本事,人活著就得靠自己的本事過活,你也別嫌他不陪你。”
“孫媳不敢。”蘇芩扶著人進屋,著舞墨奉茶。
莊嬤嬤卻是先一步奉上熱醴酪,“膳房才送來的,正好大奶奶陪著老夫人一道嚐嚐。”
黃氏接了小碗捧在手裡,對著蘇芩笑說:“年輕時喜歡喝茶,那時候沒日沒夜下地,清早煮一罐茶撇兩勺黃糖,喝了能精神一整天,現在不成了,晚上總睡不好,抿一口都覺著心慌。”
蘇芩端著五瓣梅花口盞輕抿,滿口甜香絲滑下喉,溫熱不燙,讓人忍不住喟嘆,輕聲道:“祖母可叫府醫瞧過?”
不燙不涼甜滋滋,黃氏幾口就喝完,放下小碗擺手,“不是大問題,上年紀了心裡總有事兒,都這樣。”
見孫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