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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書院休沐回家,原主便將兩腔怒火撒在人身上,既是嫌棄丈夫榆木腦袋讀書不靈光,又是埋怨人在公主府不得寵連累自己沒得個好臉色。
柳休越,雖是公主府庶子,才出生就被聖上賜喻警示的雙字名休越,可那也是被祖母疼寵長大,父親和嫡母也不曾忽視他,見這個從成親就對自己冷臉以待的妻子現在竟惡語相加,當即甩袖走人。
原主自怨自艾,竟是直接將自己氣病,這不,一病不起也不知怎的再醒過來時,內裡芯子就換成了職場牛馬蘇芩。
銅鏡中女子容顏清晰,髮髻高綰,據說叫驚鴻髻,釵簪步搖華勝無一不缺,可謂是滿頭珠翠,只是模樣嬌稚眉宇清冷,撐不起這等??珠璣琳琅??華麗髮髻。
原身喜歡飛天髻、驚鴻髻、凌雲髻這等複雜髮髻不說,尤愛滿頭釵簪,蘇芩都覺得她脖子上頂得不是腦袋,是頭飾展架。現在這模樣,就是一活脫脫暴發戶的打扮,可她還不能拒絕,只能任由莊嬤嬤再綴上一對瑰麗璀璨的紅寶石耳墜。
梳妝畢,莊嬤嬤關上妝奩,後退一步微微福身,站在門邊的舞墨連忙朝門外通傳,“擺膳。”
舞墨乃原主貼身丫鬟,是打小一道長大的情分,莊嬤嬤卻是宮裡賜婚時一併賞的宮人,因著熟悉宮規且品級最高,得原主高看一眼拿人作心腹,兩人這才能進裡屋服侍。
蘇芩起身,抬手搭在莊嬤嬤伸來的胳膊上,裝出個弱柳扶風實則彰顯身份尊貴的威儀架勢往膳廳去,其實衣襬之下早已蓮步輕移。
公主府的膳食,都是出自宮廷的御廚掌勺操持,且恪清公主嫁妝豐厚,府中一應吃食皆是珍饈美饌,每日傍晚會呈上膳食單子供主子們選次日吃食,那單子是折書模樣,全部拉開得一米多長。
這幾日,蘇芩不僅大開眼界,亦是大飽口福!
那些個看字認識組合在一起不知是什麼的菜品呈上桌,那叫一個美味。
汆西施舌、一品鍋、撥霞供、群鮮羹、蜜炙鳩子、蝤蛑辣羹······蘇芩暗自嘀咕,後世國宴估計都比不上。
而且食物講究淨若秋雲豔如琥珀,煎炒盛盤,湯羹裝碗,煨煮用砂罐,上菜都講究先鹹後甜,重口開胃清淡爽口。1
昨兒點菜,蘇芩仔細看了一回膳單,特意選了幾道名字很是陽春白雪的菜品,準備今兒好好嘗一嘗。
反正住在公主府,雖是庶子媳,該享受的還是得享受!
落座後就著侍女端來的清茶漱口,末了掃一眼早膳,蘇芩檀口微啟,說了今早的第二句話,“奉蓬萊春府。”
也不知是所有豪門大戶的規矩還是隻公主府這般,吃飯竟是侍女給夾什麼主子就吃什麼,原主在下人面前一貫裝腔作勢,唯恐露相叫下人小瞧看笑話,飯桌上幾乎沒主動開口點想吃的菜品。
今兒蘇芩開口,破天荒頭一遭。
只是她神色冷淡話音清泠,若非廳內一眾侍女時刻注意著,都不曉得這話出自淑瀾院女主人之口。
屋內寂靜,侍女們好似恍然一瞬出現錯覺,實則揣揣不安。
現在主子親口發話點······可有些不合時宜,礙於這位是個清高苛責的主,都不想觸她黴頭挨罰,一時之間竟是沒人動。
已經好幾秒沒得到回應,蘇芩按照原主作風拉了臉。是的,進膳廳時神色平平,現在已經是明顯不悅。
莊嬤嬤端了玉壺上前,恭敬又好言道:“大奶奶,蓬萊春府上了,這酒雖綿柔,空腹喝卻是不好,奴婢自作主張放在了溫爐內,還請大奶奶責罰。”
難怪當初賞了四個嬤嬤,就這莊嬤嬤被原主視為心腹,聽聽這回話,既是幫主子解圍又墊了臺階,說話有分寸知進退,不愧是宮裡出來的有品級的嬤嬤。
蘇芩面色緩和了些,心裡的小人卻是呲牙咧嘴:一壺酒取名蓬萊春府,害她以為是什麼大盤盛裝的精品薈萃呢,真是有夠······雅(閒)!
依原主做派,這會兒一準要發火全屋侍女罰跪,只是到底是莊嬤嬤開口,蘇芩便以心腹嬤嬤的待遇應對,冷冷道:“嬤嬤也是為我好,這次便算了。”說罷靜靜坐著,等人夾菜。
算了,她還是繼承原主的做派端著吧,這一開口就鬧笑話,次數多了免不得要被人懷疑。
“謝大奶奶寬恕!”莊嬤嬤福身後給一眾侍女使眼色,一時間兩人上前捏箸兩人捧青瓷細碗,循著先重口後清淡先菜後湯先鹹後甜的順序奉膳。
蘇芩只管張嘴細嚼慢嚥,吃飯的功夫就著奉到嘴邊的美食琢磨昨兒點菜時的菜名,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