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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就怪怪的,他猜想可能是母親曾在那裡生活過幾年的緣故吧。對於母親和大單于過去的事,這在草原上不是什麼秘密,阿多木是知道的。
吃了水果,後又吃了晚飯,在若褆來之前,阿多木就離開了。
若褆到來時,雁兒在桌几上擺好了酒和肉。
雁兒幫他脫掉了衣袍。
“這夜裡的天氣已經很涼了,你穿的衣袍有些輕了。”
“不礙事,皮袍太厚重,過些天再穿。”他看到了桌几上的葡萄:“看來還是有哥哥好啊,能吃上西域的葡萄。他們離得近,拿羊皮就能和西域人交換各種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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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產葡萄,我是來這裡才見到的,沒想到這麼好吃。”
“阿多木來過了?”
雁兒低頭給若褆斟酒:“吃了晚飯剛走。他整天往草原上跑,這也不是個事呀。”
若褆說:“他又沒什麼事,由他去好了。”
雁兒說:“那也不能整天這麼逛蕩呀!”
若褆說:“該是給他說門親事的時候了。”
雁兒說:“還早,他才多大。”
若褆說:“不早了,我們匈奴人這個年紀就該有閼氏了。”
“也是啊。”雁兒用感激的目光向若褆表示了女人應有的柔情:“你是他兄長,你看著辦好了。”
若褆心神領會,呷了一口酒:“真像一隻雄鷹,他長大了。”
雁兒說:“承蒙你的厚愛,他會領你的情。”
若褆說:“其實他的婚事是現成的,父王活著的時候就有過和渾邪部落聯盟的想法。”
雁兒明白了:“你是說要阿多木娶了渾邪王的女兒?
若褆點頭:“是的。蘭諾是你哥哥,這樣再好不過。我當年西征烏孫國時見過渾邪王的女兒蘭竺,她長得很漂亮,和咱們阿多木非常般配。”
雁兒說:“聽說那女子很是野性。”
若褆笑了:“草原上的女子個個都善於騎馬射獵,哪像你們漢家女,只會繡花守閨房。”
雁兒斜他一眼:“這不好嗎?不好你們匈奴非要去掠奪。”
若褆說:“草原上缺少女人。不過話說回來,要論娶閼氏還是漢家女好,溫柔、賢惠,能彈琴,這點讓匈奴男人著迷。就像你,正是豐腴的年華,懷抱琵琶,彈奏美妙的音律,匈奴人的心就是這樣被征服的。”
雁兒聽了莞爾一笑,神情很溫柔。
窗外的月亮往西移動,地上一片清輝。
城池,山野,一片靜謐。
看若褆喝多了酒,睡下了,雁兒一時睡不著,坐在那裡胡亂想著心事。兒子大了,都到了成親的年齡了,她感覺這幾十年風風雨雨走過來,值得回憶的事情太多了。一串串與她有關的人在她腦海出現:公孫袤,莫都,呼衍綺,蘭諾,丘林,若褆……這些都是她生命中與之交往過的非常重要的人,她的命運和這些人緊密相連,缺一不可。有的人給了他少女夢幻般的戀情,有的給予了她諸多關心與愛護,也有的給了她安逸的生活,更有人給了她夢魘般的屈辱。
當一個男人用心用力去愛一個女人的時候,他可以為她付出一切。同樣的,當他想要拋棄她的時候,她很無奈,體會到的只有傷害。她生命中的男人給過她快樂,也給過她悲傷,給了她家的感覺,甚至還讓她有了兒子。
可最終她沒有選擇的權利,全都由男人主宰。
愛也好,恨也罷,人生幾多風雨,他們都陪著你走過一程,會成為你記憶裡那個重要的人。
想著,想著,又有一個人從她腦海深處跳了出來,那就是程崮。一個快被遺忘的人沒了音訊,他現如今怎麼樣了呢?
他依舊行走在路上。
戈壁,滿目荒涼,風在無邊無際的曠野地喧囂。
一條伸延的沙土路通向遠方……
大雪飄零,寒風呼嘯,遠行的人走得艱難……
逃離焉支山,程崮一行歷經艱辛,取道車師國,進入焉耆,又從塔里木河西行,經過龜茲、疏勒等地,翻越蔥嶺,行至大宛、康居,最後到達大月氏。原以為當年月氏人戰敗,國王的腦殼被匈奴人制成酒器,剜心的疼痛會讓他的子民怒火熊熊、仇恨滿腔。可雪恥是要實力的,面對世敵不如學勾踐臥薪嚐膽也不失為一條韜光養晦之道。
程崮輾轉來到了美麗的伊犁河谷,看見清澈的河流,碧綠的草原,還有遠山的白雪皚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