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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二人,輪流值日巡邏。這天褚帶當班,右宰谷的兵到了,褚帶關上大門登上城樓詢問來意,右宰谷說:“想見舍人,有事商議。”褚帶說:“商議事情何必用兵?”說著就要拉弓射箭,右宰谷急忙後退,率兵攻城。孫襄親自到城樓上,督戰把守,褚帶讓善射的人輪流交替進攻,拉滿弓站在城樓窗邊,靠近的人就射,射死了數人。
雍鉏聽說府第有事,也起兵來接應,兩下混戰,互有殺傷。右宰谷估量不能取勝,領兵撤回。孫襄命令開啟城門,親自騎著快馬追趕,遇到右宰谷,用長鐃鉤住他的車。右宰谷大喊:“公孫丁,快為我射箭!”公孫丁認出是孫襄,彎弓搭箭,一箭射中孫襄胸口,幸好雍、褚二將及時趕到,將孫襄救了回去。胡曾先生有詠史詩寫道:
孫氏無成寧氏昌,天教一矢中孫襄。
安排兔窟千年富,誰料寒灰髮火光?
右宰谷回去,回覆寧喜,說孫家如此難攻,“若不是公孫丁神箭射中孫襄,追兵還不肯退。”寧喜說:“一次攻不下來,第二次就更難攻了,既然箭中其主,孫家軍心必定大亂。今夜我親自去攻打,若再無功,就當出逃,以避災禍,我與孫氏,已勢不兩立!”一面整頓車仗,先將妻子兒女送出郊外,怕一時兵敗,脫身不及;一面派人打探孫家動靜。約莫黃昏時候,打探的人回報:“孫氏府第內有號哭之聲,門上的人進進出出,樣子很是倉皇。”寧喜說:“這必定是孫襄傷重而亡了!”
話未說完,北宮遺忽然到來,說:“孫襄已死,他家沒了主人,可以迅速攻打。”此時漏下已三更,寧喜親自披掛上陣,同北宮遺、右宰谷、公孫丁等人,率領所有家兵,再次來到孫氏家門。雍鉏、褚帶正對著孫襄的屍體哭泣,聽說寧家兵又到了,急忙披掛,卻已被攻入大門,雍鉏等急忙關閉中門,無奈孫氏家兵已先自逃散,無人協助防守,中門也被攻破。雍鉏翻牆逃往後院,逃奔戚邑去了。褚帶被亂軍殺死。
這時天已大亮,寧喜滅掉孫襄全家,割下孫襄的首級,帶到公宮,去見殤公,說:“孫氏專政已久,有叛逆之心,我已率兵前去討伐,得到孫襄首級!”
殤公說:“孫氏若真謀叛,為何不讓我知曉?既然沒把我放在眼裡,又來見我何事?”
寧喜站起身,手撫劍柄說道:“您本是孫氏所立,並非先君之命,群臣百姓都思念故君,請您退位,以成就堯、舜般的禪讓之德!”
殤公怒道:“你擅自誅殺世臣,隨意廢立君主,真是叛逆之臣。我南面為君,已十三年,寧死也不能受辱!”說著就操起戈來驅趕寧喜。
寧喜快步走出宮門,殤公抬眼一看,只見刀槍林立,戈甲森嚴,寧家計程車兵佈滿宮外,慌忙後退。寧喜一聲令下,甲士們一擁而上,將殤公拘捕。世子角聽聞變故,仗劍來救,被公孫丁趕上,一戟刺死。寧喜傳令,將殤公囚禁在太廟,逼他飲鴆酒而亡。這是周靈王二十五年春二月辛卯日之事。
寧喜派人迎接自己的妻子兒女,回到府第,然後在朝堂召叢集臣,商議迎立故君之事,眾官員都到了。只有太叔儀是衛成公之子,衛文公之孫,年已六十有餘,唯獨稱病不來。有人問他緣故,太叔儀說:“新舊都是國君,國家不幸有此變故,老臣怎忍心參與其中?”
寧喜將殤公的宮眷遷到宮外,打掃宮室,備好法駕,派右宰谷、北宮遺同公孫丁前往夷儀迎接獻公。獻公星夜兼程,三日便到。大夫公孫免餘,一直到境外迎接,獻公感激他遠迎之情,握著他的手說:“沒想到今日還能再為君臣!”從此公孫免餘受到寵愛。
眾大夫都在境內迎接,獻公在車上向他們作揖還禮。獻公拜謁宗廟、臨朝聽政後,百官前來拜賀。太叔儀仍稱病不朝,獻公派人責備他說:“太叔難道不想讓我回國嗎?為何拒我於朝堂之外?”太叔儀叩頭回答說:“從前國君出逃,我不能追隨,這是我的第一樁罪;國君在外時,我不能心懷二志,以通內外訊息,這是第二樁罪;等到國君謀求回國,我又不能參與大事,這是第三樁罪。國君以這三樁罪責怪我,我怎敢逃避一死!”說完便命人駕車,打算出逃。獻公親自前往挽留。太叔儀見到獻公,淚流不止,請求為殤公舉行喪禮,獻公應允,太叔儀這才出來列於朝班。
獻公讓寧喜獨自為相,衛國一切政事都聽憑他獨自決斷,增加食邑三千戶;北宮遺、右宰谷、石惡、公孫免餘等人,都提升了俸祿;公孫丁、殖綽有跟從逃亡的功勞,公孫無地、公孫臣,他們的父親有死難之節,都晉升為大夫;其他太叔儀、齊惡、孔羈、褚師申等人,都維持原職;從魯國召回蘧瑗,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