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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來睜開眼,只見自己的掌心冒出綠光,如同一面牆一般,將冰凌全部擋了下來。
於松明眼前一亮,讚道:“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僅學會了術法,還將術法運用的如此流暢,厲害啊。”
林季忍不住潑了盆冷水,道:“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洛遊沒忍住插了一句:“溪來都十七歲了吧,不小啊。”
林季一噎。
林越然從頭到尾都只盯著柳溪來,越看越覺得心頭燥熱,那把尚未煉化的靈劍好似都感染上了他的戰意,隱隱在丹田內顫動。
他索性把靈劍召喚出來,低語道:“行戰,你也想和他打一場嗎?不急,會有機會的。”
纖細的劍身微微一顫,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
柳溪來的目光不自覺被吸引過去,他只覺得心尖驀然一痛,彷彿那把劍的悲傷將他也感染了。
林越輕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冷聲道:“這個時候還分心嗎?”
柳溪來朝她看過去,許是因為那把劍,他不願再一味躲閃,手中木劍挽個劍花,一下就刺了過去,甚至無師自通學會了把靈氣附在木劍上,綠色的靈光蜿蜒而上,那把劍乍一看,竟似抽芽的柳條。
林越輕不敢輕視,冰靈氣鋪開,比試臺上頓時飛起紛紛揚揚的白雪,夾雜著刺骨的劍氣殺來,柳溪來也不甘示弱,綠光炸開,似乎是在凜冽的冬日開出了一樹茂盛的花。
實力低下的弟子已經看不見兩人的身影了,只能看見白雪中時不時閃過綠光,隱隱還有打破比試臺的結界,波及到他們的趨勢。
於松明趕緊一揮手,打下一道靈光,將比試臺的結界加固了一下,免得周圍的弟子遭殃。
林季也開始心急了,若是林越輕今日敗了,他們林家可就是裡子面子都沒了。
林越輕也知道這點,可這個柳溪來太邪乎了,雖然他的攻擊總是毫無章法,沒什麼力道,可以輕易避開,然而自己的攻擊對柳溪來也不算什麼,明明很確定他避不開的,可柳溪來就是能避開。
再拖下去,可能真的會輸。
“輸”這個字眼讓林越輕覺得很痛苦,她實在受不了,於是長劍一揮,冰藍色的靈光鋪開,將四周的碎雪捲起來,遮天蔽日,將柳溪來整個人完全罩住。
然後碎雪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衝向柳溪來,劍氣在碎雪中迴盪,帶著要將柳溪來碾碎成泥的氣勢。柳溪來只能憑著感覺,將靈氣撒在四周,打算硬扛下攻擊。
然而他畢竟是才剛築基,靈氣已經漸漸快耗盡了,眼前隱隱約約出現了模糊的影子。
終於,冰涼的碎雪落到了他臉上,輕輕一碰就是細微的疼痛,帶著刺骨的寒意,血腥味縈繞在鼻尖。
他費力地睜開眼,卻見一把長劍直直刺來,眨眼已至身前,卻又在要刺穿他面門的那一刻,劍鋒一轉,抵在他頸間,宛如冬日屋簷下垂落的冰凌,冰涼刺骨。
白雪紛紛揚揚落下,兩人的身影再次出現,但勝負已分。
林越輕收劍,語氣冷漠道:“承讓了。”
而後她轉身躍下比試臺,也不管旁人怎麼說,甚至連大哥和父親都理會,徑直離去。
於松明看著她的背影,縱使知道不是自家的人,還是忍不住誇讚一句:“真是年少有為啊。”
才剛十六歲,對劍氣的把握就已經爐火純青了,今日若不是對上了邪乎的柳溪來,怕是早早就結束了戰鬥。而且就算自己那個金丹期的弟子李巡,真要打起來,估計也不是她的對手。
雖然贏得比想象中的難了些,但林季還是忍不住捋著鬍子,得意道:“於掌門言過了,她還小,當不得如此的稱讚。”
於松明沒說什麼,他身後的洛遊和陽答忍不住都翻了白眼。
沈時久第一時間上臺扶住了柳溪來,輕聲問道:“師弟沒事吧?”
柳溪來搖搖頭,臉上只有些冰涼的疼意,應該是被劍氣刮傷了,但輕輕一抹,卻只有一點點的血跡,傷口感覺很淺。
“我沒事。”
“不,你有事。”
雲錦詞突然插了一嘴,她不知何時上了臺,扶著柳溪來急匆匆走到了卿子依面前,而後著急道:“師姐,溪來受傷了,你快給他好好看看。”
卿子依只是輕輕掃了眼。
尋常弟子看不清,但她和雲錦詞這個修為程度的,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林越輕沒有下死手,最後那一刻甚至收了力度,不然那些劍氣肯定能把柳溪來經脈都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