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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蕭瑟,今年甘州的冬月比往年更要冷肅,才十一月便已經天寒地凍了。寒風呼嘯而過,捲起砂石,拍打在門窗上,發出嗚嗚聲,如泣如訴。
一聲淒厲的哭喊驚破整個寒冬。
“放開阿萱,你們不能抓走阿萱。”林清遠一身麻衣,此時正值寒冬卻衣衫單薄,眼中帶著淚,死死抓住妹妹的手。
旁邊的婦人身強力壯,拉著林萱的手,一臉兇狠,“這次你們家還不上錢,就只能拿你妹妹抵債了,下次要是再還不上,就拿你抵錢。”
又朝身旁兩個小廝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一把揪住林清遠使勁一拉,男孩便被甩在地上。
林萱被婦人拖得踉蹌,聲音哽咽:“阿遠,照顧好大兄,回去。”
林清遠不管不顧,這是他妹妹,要是被帶走,不知道會被賣到什麼地方去。
他衝過去抱住那婦人的大腿不放,兩小廝立馬衝他拳打腳踢,林萱看兄長受難,一把抓住婦人的手咬了下去,婦人吃痛,手一鬆,被林萱逃脫。
“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婦人冷笑。兩個小廝獰笑著走向兄妹二人。
“住手。”林書閣喝住眾人。
他本來是一名21世紀古代文學專業的研究生,正在一手抓畢業論文,一手抓考公,誰知道熬夜刷題,一睜眼就來到這裡。
作為一名5g衝浪的網癮少年,林書閣明白這是穿越了,他掀開被子,本準備起身下床檢視究竟,一陣天旋地轉,腦中的記憶流水般湧入。
原身和自己同名同姓,從小天資聰穎,熟讀經書,家中還算富裕。不料母親病重,父親為了給妻子治病,只得變賣家產田地,誰知母親還是沒能熬過去。母親去世後,林父拼命幹活,積勞成疾,一年後也去世了,只剩原身和一對十二歲的雙胞胎。
父母去世後,家中再無進項,只得坐吃山空,原身一場風寒更是雪上加霜,家裡能變賣的都已經變賣了,整個家現在只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而眼前的場景正是因為林父為了藥錢借遍了親戚,最終只能去借子錢,子錢就是高利貸,因為這種借錢方式可以產生高額利息,猶如母生子,所以被稱為子錢。而這些放貸的商戶被稱為子錢家。
現在林父去世,家裡還不上錢,借高利貸的子錢家找上門來,要拿林萱抵債。
久病身體發虛,林書閣緩了一會,接著說:“住手,買賣人口犯法,你等可知?”
那婦人嘲笑:“犯法,不知這位郎君說的是什麼法?我等小民只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根據原主的記憶,這個時代雖然沒有出現在中華上下五千年裡,但文化風俗大差不差,生產力水平也不高,大致是林書閣時空的漢代。
林書閣曾經在組會上跟同門討論過歷朝歷代買賣人口之事,雖說各個朝代均有販賣人口之事,但是朝廷明面是明令禁止的,而且一旦抓住處極為嚴厲。
“我朝成武帝仁慈,制下律法,凡有販賣人口的行為,處以磔刑,知情收買之人同罪,你可知?”
磔刑就是處死後再肢解屍體。
那婦人一向仗勢欺人,蠻橫慣了,見多了去要債哭天喊地,跪地求饒的,哪裡遇到過這種場景,一時沒緩過神來。
林書閣朝雙胞胎使了個眼色,二人立馬衝開小廝,朝他跑了過來。林書閣將弟妹護在身後,“據我所知,朝廷對你們這些私放子錢的,一直不容姑息,前朝陵鄉侯可是被除爵的。”
“你……你胡說八道,你家欠了錢不還,就算告到縣令大人跟前,我們也是有理的。”
婦人色厲內荏,儘管被林書閣嚇到,依然想佔個上風。
林書閣見她神情,“不巧,明日在下正準備去見縣令大人,不知縣令大人聽聞此事,是認為我朝律法嚴明還是覺得你所謂的欠債還錢為真?”
婦人本來心生狐疑,又見他談吐文雅,對律法如數家珍,不敢輕舉妄動,兩個小廝也面面相覷。
“我見這位夫人也不是知法犯法之人,這其中是否有誤會,若放了在下的妹妹,不出三日,我兄妹定還你家主人子錢。”
那婦人看今日無法交差,只能恨恨道:“若是三日未還,我家主人可不會放過你們,我們走。”
待三人離去,林書閣看著一臉呆滯的雙胞胎,“走吧,回屋去。”
林書閣穿來的甘州縣隸屬定遠郡,地處西北邊陲,是燕朝與周邊西域小國的交界地帶,作為連線中原和西域的門戶,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自從燕朝開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