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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燈火繁榮都市;再望前路,寂靜凝結的一條公路,通向一望無際、建築肅立的黑暗。施烏與施鳶會面,帶回施鳥以後再無奇事發生,此前那一番推測似乎只是施烏自作多情。施烏並不顧及自己推測得對錯,他只一心增穢以免對將來威脅,如此之下,在這又三個月的時分,他竟然幾乎追上桃酥的藏穢量。
自然,如此的速率予以施烏壓力,他已在這三個月的時間中經歷三次與穢的搏鬥,在眾人緊張他幾乎不成人性之時復歸正常。但穢的影響並未因此遠去,陸掃晴便見證他的頭顱越垂越低,浸入黑暗中,他的語言亦愈發稀少,幾乎獨行。
陸掃晴眼中無有其他,記憶亦不容得另物,由此知曉他是在一次出行以後才變化得如此,那一次回來,他也帶回他的“分身”。她不敢問及是何問題,她相信施烏必定可解萬物,只是這時候,需要她無聲的陪伴。
施烏跟隨眾人繼續向倒像都市前進。他個人的努力與他增長的穢並不多相干,畢竟資訊的攝入總是需要時間,更何況是人腦這種器官。他的穢來自那一日致使趙本晤死亡的資訊,那一日抬頭髮覺自己不知為何出現在據點,施烏便知道自己被消除了記憶,他知道自己決計於那一日與趙本晤交流,但恢復神智之時卻已發現自己的疑惑與記憶一同消散。
所以他在這一次的會見中尋找了那一日的資訊與其他種種。
施鳶運用了一些小技巧使穢的增量不至瞬間將施烏撐散,但穢的壓力並不能因此消散.......不過不出施烏所料,經歷一次夜塔行的他果真不是那一日的自己可比擬,所以才有今日他幾乎相近桃酥的實力。
一行六人,餘歸寧、桃酥、施烏、陸掃晴、相瑾秋、施鳥便邁入倒像都市領域。
又是黑暗浸透的城市,不同往時,這一次這裡並非漆黑一片,冷清之月將光華灑照無人都市。眾人皆為之驚奇,他們還從未見過如此健康的倒像都市,他們還從未在如此的無人之景中見到正常的月亮。
只有幾人為此不安,一是餘歸寧,她雖不知這是何緣故,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的月光之下,能有如何的險象?凝視月亮,發覺自己精神略為恍惚,一顆躁動不安之心有所安靜;才另一人是施烏,他與餘歸寧擔憂的不同,他知曉健康的月象之下並無異常,但這月象代表之物令人心驚。
穢絕不可能隨意的消散離去,當某一穢象消失,那便是穢的積聚離開了此地。這是人盡皆知的道理,並無可憂愁之處。但那一日令趙本晤命喪的知識卻使施烏有了新的論斷。
那一日的他們得出的結論便是,穢怪並非如這幾百年所見的一般如野獸的存在,它們也在進步,它們的智力亦在拔高。如此的情況下,穢象的消散代表什麼?施烏的思緒刺向他最不願思考的一面,它們便會交流,它們極可能叢集,這幾百年來,主戰場對抗這種離散的穢怪已是捉襟見肘,若是它們叢集,那他們的防線必然是螳臂擋車。
這次回去以後,去查一查其他據點的情況,看這兩年倒像都市的強度,若真如此,怕是未來堪憂。不過,這知識亦並非僅施烏一人得知,那一日趙本晤已記下,與其在這無謂的憂愁,不如面對這時的危機。
調節了情緒,施烏望向遠方的圓月,月闊而潔,似乎真有人在此月中獨舞......施烏低頭斷開視線,淚已盈滿眼眶,落向地面。
一隻手接下這顆如豆粒大小的淚珠,問道:“你怎麼哭了。”
這是陸掃晴的聲音,施烏應道:“你自己看看月亮吧。”
陸掃晴應聲看去,這月亮並無異常,只是比往日的更大更圓。“你不是挺喜歡看月亮的嗎?”陸掃晴記著那一日的電話,她從未見過如此自在欣喜的施烏,當然也沒真的見到就是了。定睛再向月看去,月中似乎隱藏某物,那是某人的哀愁,那是某人的苦痛,種種不甘,種種心痛,離愁別恨,相思情濃,分手怨斷,都在這似月的物體中顯現。這不是月亮,這是......像是裸露的電線一樣的東西。
不愧是施烏,一眼就看出來了,難怪他要叫我自己看。
陸掃晴面上神色不似被月亮汙染,倒是心有所得,施烏並不理會。沒有被汙染就行,陸掃晴一向如此,她能記下所有穢的事實,她相信並且記得所有曾歷經的穢事件,但她全然不受穢的影響,施烏不知其中原理,亦不見任何線索,無能為力。而陸掃晴,她知道這些事件攜帶之物汙染眾人,給予超人能力並影響心智,但她並不為之疑惑,她亦不知自己為何不受影響。
“別分心了,走吧。”餘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