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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鏡中行十分順利,並無一人陷入不可知的境地,全數回到陰界。
雖說如此,他們具體的行蹤仍是值得一述,桃酥落到了省外的高速公路上,被汽車撞了一下,幸得她已與穢相伴長久,這一次撞擊雖說嚴重,卻不至於使她昏迷,正因此,她稍微處理了自己的傷口以免自己死去(不得昭彰使得旁人領悟穢的存在),之後送醫;施烏仍是昏迷,幾日以後被陸掃晴揹著在國外逃亡,陸掃晴並不識得國外的語言與文字,她不會求人,所以她選擇強奪,這自然招致通緝,這本並不驚奇,當作當地華裔犯罪便可,但是陸掃晴那精緻圓糯的蟒尾、一雙攝人心魄的蛇瞳桃花眼、額上一對長角太過矚目,竟然引得大使館的注意,她順利被大使館接應,於核對成功後乘坐飛機帶著施烏歸家。
那以眼定穢之人出現在他本地的據點,便在他常坐的座位上,只不過這人此時神智已不能保持清醒,在經過無力的治療以後死去,歷時兩個月又十二天。
餘歸寧的遭遇是這一行人中最安全的,她所經歷並未摧毀她的神智,她迴歸的落地亦是相當安全,但她卻是這幾人中最為懊悔的。
餘歸寧自洗漱臺的半身鏡中摔出,帶倒了一小堆化妝品。她並不立即起身,因為鏡中行並不舒適,她對旅程並無記憶,但身心疼痛得似乎自內而外裂開。它給予餘歸寧的似乎並不止如此,重重不可記憶的內容如退潮一般遠離她的身心,還她潔淨的身軀,這並非生物,倒像是......她記憶不了這並非人類所能接受的內容,若是強求,她只能撕裂自己的人類身份,重回塔之碎片。
餘歸寧自然不會做出如此愚蠢之事,然而來自穢的重力卻將此事拉至她的思想中,汙染她的思想,有時卻又似是她有感而發,好奇心作祟。穢似出水的章魚,四面的觸足抓住一切臨近之物。
眾多持有穢者便因此走上歧途,做下錯誤決斷,但意志堅定者亦可藉此強化自己的意向。這種穢的影響通常顯現在短時間大量增加穢的積量,平日穢不過是對意志的重壓存在,但這一現象並非於平常的時刻消失,它僅是起效得隱秘,隨著穢的積攢而增強。
餘歸寧收縛自己的念想,仰面閤眼靠在牆壁上,待沸騰的思考平靜、等疼痛的身軀恢復。她本不應當感知此房屋的主人因聽聞浴室的動靜而躡手躡腳地過來,那屋主也不應當見到餘歸寧以及滿地的洗漱用品以後猜測她自鏡中來......
可是,穢並不單單糾纏於持穢者身上,正如此前所言,它們更隱秘於常人的思想中,自其中選出精神堅韌之輩,那屋主推開浴室門,見到的是滿地的洗漱用品以及看向門口的白髮女子。
猜想於這些線索的組合中形成,她追溯到了這白髮女子的到來之路,同時,穢也隨著她的發問附上她的身軀:“你是從鏡子裡過來的?”
“你少看點電視劇吧,看得腦子都出問題了。”餘歸寧轉頭繼續仰面,“算我栽了,你報警吧,反正我也走不動了。”
這女人似乎將餘歸寧這來歷不明之人可能來帶的危險忘記了,對餘歸寧的好奇戰勝了對未知的恐懼:“我家裡的窗戶明明都鎖上了,如果你不是從鏡子裡出來,你為什麼要躲在浴室裡面?”
“我家裡人告訴我,要吐的話不要吐在地上,至少也要吐在洗漱臺。我要犯病了,趕緊報警,不然等會我弄死你你別知錯。”
“你還沒說......”
“滾吶!”
餘歸寧爬起來,周身的疼痛似乎因此更為劇烈。這女人未免太八卦,再待下去怕是要汙染了這人,不如一走了之。不過,這種八卦的女人也太噁心了,問東問西,不如弄死了算了,至少耳朵清淨一些。
她拍拍腦袋,有時候她簡直分不清這到底是自己的想法還是被穢綁縛而來的惡念。
餘歸寧弓著腰踱步而行。那女人早被她的怒吼嚇走,留下虛掩的門。餘歸寧推開了門,看向四周,那女人又有反常,坐在沙發上不躲不避。餘歸寧因疼痛而麻痺的感官終於有了反應,她知道這女人是誰了。
她是另一塊塔的碎片。
彷彿覺知了餘歸寧的想法,那女人抬起頭來直視餘歸寧,她語調中並無感情:“你不應當過來的,我沾上穢了。”
餘歸寧笑起來,不過這笑容中並無笑意,她不回答,坐到這女人對面的沙發上。
“我不想和塔有什麼瓜葛,我只想做一個平常人度過一生,等老死了就歸塔,為什麼連這樣卑微的願望也不滿足我。”
“這不是我的問題,我也不知道你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