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湧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淅淅瀝瀝的雨水,在烏雲之下,天色漸漸黯淡,黑暗將在雨中到來。
施烏並未如曾經的獵魔人一般以兜帽遮住面孔,他轉身看著劍客,取走那把朴刀。
“你還欠我一場。”劍客道。
“當然。”施烏舉劍,轉身與鐵對峙,道:“我們終於又見面了,還記得上一次,我輸了。”
施烏掃過滿地屍體,望向這些不知曉他名姓的倖存者,繼續道:“看來輸給你的人不少。”
“不可逆轉的大勢。”鐵道,面對施烏,它並無許多話可說。
“不可逆轉的大勢是在這片天空下,你和我面對面一決生死,而不是你的勝利。”施烏反拖朴刀緩緩靠近,道:“我的話已經夠多了,來吧。”
背後的劍客不再參與,坐到灰土上睜眼看這結局,餘下倖存者也顧不得劍客往日的威名,紛紛靠近,問道:“他是誰?”
“施烏。”
他就是施烏。
“為什麼之前沒聽過他的名字?”“他之前在做什麼,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過來?”......種種聲音消泯於長劍出鞘的聲響,劍客不再顧及他們,專心於一人一怪的決鬥。
人群中聲音不停息,大概是有幸存的曾參與對KIA攻勢之人講述他對施烏的瞭解,他們對劍客這成名已久的人物瞭解頗深,當他是木頭就行,不理他他就不管你,劍客也真當如此。
眾人的聲音止於施烏與鐵的第一次交鋒,他們或許並非什麼武痴,但此時此刻關乎未來,便是再遲鈍之人的注意也會集中於此。
施烏雙手握著長柄,以身帶刃,將力灌注於一點;鐵此前已受劍客一劍,對這種帶刃兵器格外防備,它那不可描述的肢體勾向樸劍的長柄。只是平平無奇的打鬥,這場面似乎在倒像都市也大為可見,不像鐵與九交鋒的那樣宏偉,也不如復生以後的鐵襲向眾人那樣慘烈,但這無奇的交鋒後一瞬,施烏猛然變招,身隨刃動,劍憑心走,這本當被攔下的一招忽然變化,切斷鐵阻擋的肢體;鐵自然不會如那些上世紀書籍中的遲鈍的怪物一般行動,它的身軀如海潮般撲向施烏,不留半分騰挪閃避的空間,而那被它侵染的空間,亦是如泥潭般飛濺起不明的汁液。
這只是雙方的試探,施烏並未用上一招一式,鐵亦不曾以言語驅使自己的力量,但只是試探,種種險惡奇景已層出不窮,施烏仿如抽刀斷水,在雨中行走而欲滴水不沾身,鐵似海中浪潮,又像被搓揉的麵糰,明明是無可閃避的困境,施烏總能以一柄刃開出道路,明明是不能再攻的場面,鐵亦可以非人的身姿反攻,彷彿它立身的並非三維空間。
劍客凝目注視,施烏已捨去所有基於穢的招數,返璞歸真,單藉著穢力與劍姿對敵,他不用劍二,但劍刃所經之處無一能被鐵復原,他怎麼做到的?雙眼集中於雙方的交戰,劍客腦中卻已思考施烏為何能如此。
幾次交鋒,像是施烏的退後,又像鐵的和解,施烏撤出戰圈,退至安全境地,鐵也將身恢復,留下那些浸入土地的汙染。只在眾人等待雙方問話的一瞬,鐵暴起而出,如躍海而出的鯨魚一般撞向施烏,汙染隨它的軀體而來,似水流一般貫射施烏,眾人率先反應,但身心忽然一震,鐵這不可被描述與認知的面孔忽然闖入心間,將他們的心智拉入穢的潮流中。
施烏亦無可避免,這是針對於身心的雙重攻擊,他依舊立定原地,神魂如此,身亦如此。
精神的境地中,他手中無刃,但他依舊保持著持劍的模樣,右手握住樸劍的重心位置,發力的左手放開,從劍的重心位置緩緩撫向柄部。似快如慢,似笑如靜,施烏等待的便是這種招數,這種級別的穢怪不可能放過如此好用的攻擊。
側身站立,腰馬合一,施烏本是靜姿,在交鋒的一瞬卻將靜作動,運用周身力量帶動這不存在之刃自上而下劈向鐵,這劍在施烏的催動中猛然斬向鐵,將這精神境地拍向現實,鋒芒頓時陷入鐵的身軀,分海一般將鐵分作兩半。
這只是開始,無有言語立足的空間,施烏攻勢如浪潮一般到來,劍刃雖如斷水,這水卻難再成海潮,沉入土中。
眾人無有心神言語,此前施烏似乎被拖入劣勢,他卻有一劍扭轉乾坤,這時穢怪像是頹敗難當,但這土地已如沼澤,只是停頓一瞬便會陷入其中,他們難分雙方孰強孰弱,只能以雙眼注目鬥爭,無有心神祈求施烏勝利。
最後一劍,施烏借餘力甩掉劍上的汙穢,四下張望,並未離開這塊被汙染的土地,這土地也難將他吞入土中,如同翻騰的沸水,將屍體與已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