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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幻覺,鐵依舊捏著何以全的脖項,它不知為何自己返回這一時刻,卻無有質疑,它想再折斷何以全的脖子,但有一人已近身,一腳踢向它的手臂。
手臂受擊卻渾然不動,鐵反手抓住那人,那人分明是人類,卻有穢怪的頭顱猛然探出咬斷鐵的手臂。
何以全得脫,手臂瞬間指向解救他的那人,但他的否認對那人已無效,他身中驟增的穢太多,已然超越此時的何以全能否認的範圍。
解救何以全的正是那曾以幻覺迷惑施烏、又以幻覺遮蓋行軍之人,只是,當眾人如驟醒一般將那幻覺遺忘之時,他卻需獨自承受那在幻覺中宣講出的事實,於是他也不得不成為穢怪。
這似狼的穢怪掙扎著想爬出人類的軀體,攻向鐵,但在鐵的注視中不得動彈,它於新生的本能中狂怒不止,不受鐵的控制,於是它也便死去,死在鐵的意志中。
鐵環視欲言,再說出那句致勝的言語,但見一柄劍斜地裡刺來,它也便轉身迎擊。無聲無息的一擊,不可阻擋,劍客虛化穿身而過,又見另一劍客拖著巨劍狂奔,藉著衝勢上掃。
哪一方是佯攻,哪一方是真意?鐵的意志早已不在這種簡單的問題上停留,答案很簡單,自作真時真亦假,自認假時假又真。它無多大動作,但就在眾人不可反應的一瞬,它已握住兩柄劍。
劍不能被束縛,因得鐵的兩手血流滿地,劍客面上毫無表情,他等待的就是這一時刻:對這穢怪而言,劍一殺傷力不足,劍二速度不夠,他需要更近的距離,他需要更快的速度。
不見劍客的動作,但眾人皆見他握劍的手勢稍微有所變化,鐵抬手欲防,但它才發覺,那柄劍太鋒利,在這屬於人的注意未曾轉移其上時,它竟然沒有意識到它的兩隻手掌已斷,它終於明白為何那個舊時代的人要將它困在這副落後的人類的軀體。
劍二二字不曾如它設想般出口,在這一瞬,它忽然有那時對施烏那一劍的感覺,這時看似能有反應的時間,但在它反應之時,這一劍便會取走它的性命。這一劍格外的慢,慢到眾人足以看清劍客手腕在用勁中的變化,慢到眾人能見劍破血肉,但度及己身,無一人能接下這一招。
劍二二字才終於從劍客口中脫出。
取命的一劍,當眾人視線隨劍刃移動,移至它的面孔時才發現這受劍的並非鐵。這是一個普通的人。
劍客瞬間注視向直覺所指向的那一方,只見鐵在那一面,雙掌斷裂,腹部一道被劍客劃出的豎狀傷痕,值得注意的並非是它的狀態,而是它的行為。鐵張口,它的爛牙猛然如狂犬衝刺被鐵鏈束縛一般外突,惡臭隨音波噴濺。
近鐵者皆在這音嘯中折為兩半,內臟與血濺向劍客方向,在到來的一瞬,劍客提劍迎擊,其勢卻戛然而止。有一人落在他身前,舉起手掌,道:“定。”
折斷數十人的聲波在他呵令中停止,但那些傷者的傷勢卻無法制止,這不是普通的音波,何以全無法形容,這招式如蜘蛛編就的網,對它而言自然輕而易舉,對人類而言,則需加以研究,但從其表現來看,極快的音波夾雜了散染惡臭的毒質,只是在這思考的一瞬,傷者面板上盡是棕黑的斑痕,顯然毒已染身。
場上不止劍客、何以全兩人,其他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泣以合空,喪得歸土。”
鐵鏈一般的響聲貫徹戰場,鐵低頭看去,抓住它的腳的竟然是那戴獨眼面具的舊時代獵魔人,這死者的面具已然破碎,如石子一般鑲嵌於骨的裂縫中,他已失去下半身,只剩一隻骨手臂的身軀抓摟它的雙足。再向四面檢視,無數葬身於衝擊與鐵的喝令的人類爬出地面,低肩伸頭,踉蹌奔跑向鐵。
鐵看向那呼喊屍體者,欲以一眼致他死命,但已有一人擋在那人身前,替那人受死。鐵也再見不到那人,復活的屍體摟抱它,即便以衝擊清掃四方,屍體的殘肢依舊掛在身上,彷彿存在自我意志一般尋找爬向身軀深處的途徑。
那人再開口,繼續道:“嗅惡餐食,得得之無。”
低吼聲,來自地底。鐵再欲施展那移身之術,卻發覺在這已被震碎的屍體的合圍中,它竟然感受不到外物,它無法躲避,只得正面應對,它再想驅散眾屍,贏得一分生機,卻見那碎裂的面具已在殘屍的攢動中移至它的面前。
藏身其中的眾魂靈尚未死亡。
虛實之影如煙般再現,自碎屍中散向天地,在這廣闊之地合成人之虛影,這虛影不再以面具示眾,眾人皆看見它的面目,它無有五官,面上僅一隻獨眼,獨眼之物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