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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篝火將將熄滅,只餘一點灰紅的色彩,太陽似乎不曾暗淡,未將這永晝的天空交付黑暗,仍高懸於天空。
施烏與陸掃晴才躺下,準備閤眼。之後定當是一場惡戰,那時候怕連休息的時間也無,即便睡不著也應當養精蓄銳。
陸掃晴自然與施烏睡在一個帳篷。雖說是帳篷,但其實不過是葉片捲成的半密閉空間,能合上。這是某個持穢者的傑作。
周圍不時有氣喘吁吁聲,並非所有人都能平靜面對與KIA的決戰,有人選擇與他人一同釋放壓力,這便有了這隱秘的氣喘聲。
陸掃晴枕在施烏胸膛,合著眼睛聽施烏的心跳,受著施烏輕輕的拍撫。靡靡微聲若一縷清風,偶爾飄入耳內。
陸掃晴輕輕說道:“喂,施烏。”
施烏睜開眼睛,陸掃晴並未做什麼,她只是揚起臉,微微嘟起嘴唇。
施烏無有反應,陸掃晴得不到輕吻,略略睜開左眼,又合上,道:“哎呀。”
施烏一手捧起她的臉龐,仔細端詳她的神情,隨即另一手點一點她的嘴角。
這種把戲玩多了,陸掃晴已能分出手指與嘴唇的差別,她睜開雙眼,看見的卻是施烏的雙眼。自施烏的眼中她可知,她又被戲弄了。
陸掃晴坐起來背過身去,一手撫摸自己受到親吻的嘴唇,感覺臉龐微紅,又羞又歡喜。
她又面對施烏,說道:“你閉上眼睛。”
“我不,我就想看著。”
陸掃晴輕輕以唇點一點施烏的嘴唇,分開以後,卻見施烏搖頭:“有嗎?我不信,我沒感覺到。”
陸掃晴這時紅透了臉,嘴角卻不知為何漏出一點笑容。她當真把施烏的戲言實現,再去吻他。
這一次倒並非此前蜻蜓點水般的吻觸,陸掃晴本想再施如此,卻被施烏攬入胸懷,侵入口腔。
陸掃晴並不反抗,任由施烏將她推倒,她順應著施烏的想法,只是摟抱著施烏的身軀,手指順著脊背的弧線撫移。她等候著,感觸著往日如此撫摸施烏肌肉時他的做法。愛意隨之充盈在陸掃晴眼中,她不捨得再與施烏分開,便以纖細優美的雙腿夾住施烏的腰。
施烏並未如願,他吻夠了便分開。
看不見陸掃晴的怨憤、歡欣,她盯著施烏,坐著一會兒,隨即扎入施烏的懷抱。無有其他動作,只是盤住他的腰,抓住他的肩膀。
“這只是開始,對嗎?”
她理智並未被野性覆蓋,所以她仍是害羞,但她同樣期待與施烏水乳交融,情發於身,但並不止乎於禮,她與施烏的共處也無需禮。
陸掃晴的悄悄耳語逗笑施烏,不過笑聲只在面上,並沒有洩露在聲音中,她問道:“不行,這裡好多人。你不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嗎?”
“我會忍住的。”
施烏並不回應,直到風聲將他人漏出的聲音送來,他說道:“人家也會忍住的。”
陸掃晴摟緊了施烏,將腦袋垂到施烏的肩膀上,心情由此灰暗,面上紅暈亦漸漸褪去,直到——
“把你腳放在我的手上吧。”施烏說道。
陸掃晴的纖纖小腳不如施烏的手掌大,可隨意拿捏在手。陸掃晴一直坐在施烏的盆骨上,因此,施烏握住她的小腳時並不感覺到重量。
陸掃晴的吻也隨之而來。
……
此處曾發生戰鬥,曾有四人在此死亡,亦曾有世外之物注視於此,更有異世之龍於此夢囈、翱翔。
戰鬥早已過去,若不是此界依附於永晝的倒像,怕也如尋常的倒像一般墜入陽界。
正因戰鬥早已過去,這裡重新被寂靜吞沒,正如午夜時分的墳場。
寂靜能長久,卻不可長久維持,正如水面能平靜,卻受風、人及地形的影響,或波瀾或粼粼。
打破這寂靜的是步伐聲,有兩人來到此地。他們尋找著某物,穢力痕跡為他們構建一個攻防互動、異怪注目的過去。
龍的如灰燼般漸消散在空氣中的屍體,幾件彷彿穿著之人煙消雲散的衣服,
受到兩處劍傷的屍體……
他們的尋找到此為止。他們已找到了想要的東西——鍾鎮濤的屍體。
這兩人正是何以周與那拄杖的病秧子。
“怎麼樣?”何以周翻動鍾鎮濤的屍體,探看著傷口的深度與創口面積,可惜正如前文所提,他對屍體一竅不通,現在只是無聊。
他知道這病秧子定螚復活鍾鎮濤,也就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