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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上門之前，我曾看到有股怪異的暗流，一閃即沉，速度較尋常水流快幾倍。而且等了半個時辰，再無類似的水流。”
&esp;&esp;“水流有疾有徐，也許只是你想多了？”
&esp;&esp;端木猶豫了一下，沒說看到暗流心生的不安感，也沒說出昨日早晨遇見的著喪服老人，道：“但願只是我多心。然而廣安郡主說環兒落水後沒聽到呼救聲也沒引起大家注意，若此言屬實，陳大人不覺得蹊蹺？在那人多眼雜，離岸又近的地方遇溺？”
&esp;&esp;陳羲一時亦被問住，沉吟道：“然則，你認為環兒遇溺與那股暗流有關？”
&esp;&esp;“問題是，我沒認出那股暗流之真身是何物；亦或許它只是一股普通水流。”
&esp;&esp;“那。。。。。。”
&esp;&esp;端木道：“請陳大人幫忙調查，十年來，不，幾十年來，可曾在渭水邊進行過安魂儀式？是否每年都有人在渭水遇溺？”
&esp;&esp;“這——”
&esp;&esp;“拜託了。”端木向陳羲曲膝一禮，又道：“調查恐怕要花些時間，在得到陳大人答覆之前，我會一直留在公主府。”
&esp;&esp;見此，陳羲並不推辭，點頭應道：“好。”
&esp;&esp;夜。鼓打二更。端木吹熄了燭燈，上chuang歇息。
&esp;&esp;昏黑中，端木閉上眼，卻不由想起那張拋入渭水後毫無反應的符咒，和那股詭異的暗流——
&esp;&esp;水鬼，是溺亡於水中無法超度的冤魂積聚而成的怨靈怪物；它必須引誘他人下水溺斃之，自己方可解脫超生。其怨氣之大，殺氣之重，通常用符咒一試即可有所顯示。以渭水流域之廣，內有水鬼不足為奇，可怪的是符咒居然測不出？
&esp;&esp;還有那股暗流。。。。。。
&esp;&esp;那種不安的感覺，就像。。。。。
&esp;&esp;凌空墜入水中。
&esp;&esp;手忙腳亂地掙扎，嗆水，卻不受控制地下沉。。。。。
&esp;&esp;無法呼吸。。。。。。
&esp;&esp;無法呼救。。。。。。
&esp;&esp;清澈的水忽然變混沌。
&esp;&esp;四面八方忽然湧來數不清的長長的手，掐住喉嚨，拉著手，扯著腳——
&esp;&esp;端木突然睜開眼。
&esp;&esp;背後已出了冷汗。
&esp;&esp;一動不動躺著，視線過了好一陣才恢復清明，耳膜裡依然清晰地迴盪著急促的心跳聲。
&esp;&esp;原來是噩夢。
&esp;&esp;可未免太過真實。
&esp;&esp;端木平靜下來，側身，就著窗戶透進來的銀白色的月光，看到一隻墨色蝴蝶緩緩向自己飛來。
&esp;&esp;半暗半明間，蝴蝶全身近似透明，通透得幾乎與暗夜的月色溶為一體，地上沒有它的影子可尋。
&esp;&esp;端木眼色變了，立即半撐起身，向蝴蝶伸出右手。
&esp;&esp;蝴蝶——端木派出的信蝶，翩翩停到她指上，一上一下扇動著翅膀。端木靜靜地聽著它傳遞的訊息，默不作聲。
&esp;&esp;良久，端木方冷冷道：“原來如此。”
&esp;&esp;她向信蝶輕吹了一口氣，信蝶緩緩貼近端木中衣的袖口處，翩然扇動了幾下翅膀，化作袖口衣上一道寫意的墨蝶繡紋。
&esp;&esp;望向清冷的月色，端木眼裡波光流動。
&esp;&esp;她已作出決定。（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