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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三月初五。天色微亮。
&esp;&esp;婢女在房間外請道：“端木姑娘請起，我等來服侍洗漱更衣。”
&esp;&esp;房內悄然，無人回答。
&esp;&esp;半響後，婢女回稟平陽公主道：“端木姑娘留下一封信函，業已離府。”
&esp;&esp;正在梳洗妝扮的平陽公主一愕，停下動作，問：“火耳是否仍在馬廄裡？”
&esp;&esp;“奴婢去看了，仍在。”
&esp;&esp;讓婢女繼續梳頭，平陽公主接過呈上的信函，一目十行閱畢，吩咐道：“立即發信鴿告訴陳中尉，端木已前往渭水！”
&esp;&esp;透過地遁之法，端木來到渭水岸邊。
&esp;&esp;地遁雖快，但東郊渭水畢竟與南郊平陽公主府相距甚遠，期間還要停下冒出地面勘測方向是否正確，頗費一番時間才到達。端木手持一根箭，快步走向渭水。
&esp;&esp;時值清晨，薄薄的晨霧尚未消散，亦無，真實情況也許並非如此。當年究竟發生過何事，現在難以查訪。”
&esp;&esp;“。。。。。。”
&esp;&esp;“還好我留了後著。”端木圭淡淡一笑，聲音已有一絲倦意：“墜水後我留下一根咒箭，今晚我們也許會知道暗流究竟藏身何處，有勞昭德和我再走一躺。”
&esp;&esp;陳羲見端木圭臉有倦色，道：“好。你就先好好休息罷。”
&esp;&esp;言罷退出廂房。
&esp;&esp;端木圭見陳羲離去，方從懷裡摸出一枚白玉。那白玉雕刻成一隻烏龜，不過寸許，雕工精細，栩栩如生，更兼玉色溫潤，純白如脂並無一點瑕疵。
&esp;&esp;“阿圭，看，蝴蝶！”
&esp;&esp;“阿圭記住，不能靠近水。”
&esp;&esp;耳邊似乎迴響起那絮絮溫語，端木圭把玩著白玉龜，眼睛不受控制地模糊起來。
&esp;&esp;“娘。。。。。”她終於低低地呼喚出聲，軟在床上，慢慢合上眼。
&esp;&esp;入夜。渭水邊。
&esp;&esp;一個老人手持鐵鍬，撲通跳下水，在一方山崖下開挖。
&esp;&esp;水流湍急，水位又深，老人卻站定朝地底挖去。
&esp;&esp;還沒挖幾鏟，水裡倏地飆來一箭正中老人之腿。老人慘叫一聲，渾身著火，一下消失不見。
&esp;&esp;在暗處觀察的端木圭和陳羲亮起火炬，向老人著火方向行去。端木圭腳傷未愈，依然一步一步慢慢行著。及至水邊，陳羲率先撈起一個燒焦的三寸木人，道：“這就是剛才那位老人？”
&esp;&esp;端木圭點頭，道：“白天水裡有中尉府的人打撈，他不好行動，只能趁夜搶先挖走暗流裡的藏屍，想讓我撲一場空。所以我留此咒箭一為逼退暗流，二卻是為埋伏他。”
&esp;&esp;“你早料到有人會操縱木人來挖藏屍？可知是何人所為？”
&esp;&esp;“我大概知道是誰，卻還不肯定。”端木圭聯想到上巳日早晨的示警，明信蝶被毀，心裡已隱約猜到一個人，只是苦無證據。她道：“方才是為了不驚動那人，現在中尉派人去水裡挖掘，我就地淨靈，定能解決問題。”
&esp;&esp;“好。”
&esp;&esp;士兵正要下水開挖，卻從水裡颳起一股怪風，吹得人睜不開眼，戰立不穩。
&esp;&esp;端木圭已料到，早已用桃木劍劃一圈，設定好香案。圈內並無一點風，她點燃三根香燭，祝道：“水裡冤魂，聽吾一言：今晚特來解救諸位，讓諸位得以昇天解脫，備下水酒一杯，以奠各位！”
&esp;&esp;祝畢，端木圭拿著沉著香灰的酒走出圈外，迎風倒酒入水中。
&esp;&esp;剎時間，怪風消退。水流汩汩如常。
&esp;&esp;端木圭又向水一拜，道：“可以開挖了。”
&esp;&esp;原來崖下水中突著一塊盤石，從岸邊地面下突出，遇溺之水被衝到此處皆被撞至石下，浮在水中不上不下。常人站在石上只道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