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95中上:掃積弊撒豆斬將,遭劫難張進李退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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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珙如何破得蠻?
高駢一邊令張璘、高霸、姚歸禮、陳珙扼守大渡河城柵,一邊下令所在諸州修復受損城柵。又遣軍往沐源川築城,馬湖鎮築城置軍一事,他輕輕地遣了突將右兵馬虞侯張察。張察得了令,歡天喜地的領了一千兵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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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在城諸將晨參,高駢突然宣佈突將一軍額外錢米停給,突將將校前有得官牒者皆須交還官府。李驤等聽了眼珠也掉了下來,憑什!憑什!這月稟、餐錢且不去說它,自己這正八品的監察御史的官牒可是五年前成都退蠻拼死賺下來的,當時長安不仁義,一定勒著要三百貫堂帖錢才肯賜告身,他家窮寒,不得已往費家借貸,足足三年才了帳,還是按著刀賴了他一年的息錢。
“使相!盧相公(盧耽)當初便與我等有成言,我等為國盡忠,為民出力,生死不避,又無過犯,怎得便奪我等功祿!”李驤一嚷,其他人便沒有不嚷的。
“使相,我等赴火蹈湯也甘心!”
“沒了錢糧,叫我突將將什過活!使相,老小妻兒可都指著這份錢糧活命呀!”嚷著嚷著,愈發亂了,趴地磕頭的磕頭,捶胸的捶胸,跺腳的跺腳。周岌、時溥、鹿晏宏等客軍倒在旁看的有趣,外面的衙軍聽了動靜垮垮鏘鏘的排到了階下。李驤急忙喝止,眾人看了看階下,又看了看堂上高駢那張冷肅的臉,不由地都住了聲。
高駢道:“一次立功,厚稟終身,古之有此理者,唯從龍護駕之軍,爾等有之乎?厚稟爾等者所為何事?擊蠻也,五年以來,爾等可曾護得西川平安?今蜀中凋弊,百姓破家喪業者比比皆是,安有錢米厚養無用之軍!”言畢怒目掃視眾人,無敢應者。
散衙出來,沒走幾步,李驤一干突將將校都立著不動了,喪魂失道一般。旁邊各客軍的卻是有說有笑,指指戳戳的也不少,便有一個聲音揚了起來:“我看這就沒道理!官牒是天子賜下的,節帥憑什奪來?”李驤拔開人群一看,嚷的卻是徐州軍那個姓胡的校官。前天這廝在歸元樓吃醉了酒,雌雄不辨,拿著了一個遞茶水的小廝當女娘戲,可鬧了不小的笑話。胡雄一眼看見他,還鼓眼撂手作嚷道:“李御史,這事府帥沒理!”時溥撞了他一肘子,拽了便走。
“兵馬,公道在人心!”
李驤推開圍過來的兄弟,快步追上王晝,揖道:“王大哥,你好說話,給小兄弟們討個恩典吧!”王晝哂笑著將手一揖,一聲不言走了去,盧相公在衙坐著他倒能說上幾句話的。
李驤徑直回了宅,一進門大小几個孩兒正跑跳得歡勢,他黑著臉一嗓子呵開了。到堂上坐下便拍著案子要酒,悶聲灌了幾碗,幾個過命的兄弟又尋了過來。合計來合計去,湊了十貫錢去尋監軍說話。韋仲宰本不欲見,捱到天晚,見人不走只得見了。不等李驤幾個開口,他反倒勸了起來,叫他們且依伏了,得了時機他再勸。送他的錢也沒要,反倒每人予了兩百錢送了出來。
李驤知道無可奈何,對著幾個兄弟自解自勸了一番,望想一死,心裡便好受了不少。可底下的那些士卒卻依不得,鬧哄哄的,李驤在營中呆不得,只得在家裡躲著。沒想放貸的費家便上了門,竟要討那筆賴掉息錢,說不給便往高相公跟前說理。虎落平陽受犬欺,費家是成都鉅富,高駢又正要奈何突將,他如何敢爭的,奪門便走。
這下家也回不得了,只好躲在歸元樓裡吃酒。這天李驤幾個人正吃煩悶,陡聽得外面喧嚷,脖子伸出窗一瞧,只見樓下不遠,烏泱烏泱的聚了一群人圍著在看,竟是當街刑人。便使店中雜役去問究竟,那小廝卻嘿地一聲道:“不須問,便是做買賣沒用足陌錢的,隨捕隨殺,也非一日之事了,小人昨日還說遲早殺到眼前,果然就有了!”說完便搖著頭作嘆。
簡單的講,足陌錢就是好錢,不殘不破,一枚銅錢便買得一文錢的貨。其他的鐵錢、錫錢以及各種剪邊去角的銅錢,好幾枚才買得一文錢的貨。人情莫不貪利,爛錢能用誰肯將好錢出來,誰不將一枚錢剪作三枚用,就鬧得市肆裡全是爛錢。可賣的也不呆傻,一文錢的貨他就漲到三文錢、五文錢。物價一漲了起來,對百姓可不是好事。高駢的新法,民間的一切交易都必須用足陌錢,敢用爛錢的,買賣雙方都以“賄賂罪”殺頭。這樣一來,富人手中的萬貫錢財也好,百姓手中的幾文幾銖也好,爛多少便作廢了多少,改鑄呢卻還須一番工本費,因此是怨聲載道,鋌而走險以冀僥倖的也非一二之人。
這條令李驤是知道的,不是他為自家那兩貫爛錢說話,這法條也太不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