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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展反封建迷信的講座。
再通俗點:算卦、看風水、抓鬼,且是國家隊。
徐淮拿著三千扣除五險只剩下兩千,減去路費車費日常消耗只剩下一千,光是吃飯吃三頓都夠嗆的薪水,在南江市內24小時待命當特殊保安。
如果不是偶爾出來幫人算卦賺外快,徐淮和他家裡的三隻貓都得去撿垃圾維持生命體徵。
現在徐淮手機內的錢,在扣除了貓罐頭的固定支出外,並不足以讓他奢侈地乘坐交通工具,回家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全當吃完晚飯的飯後運動。
待徐淮來到家附近的小立交橋底時,天色已經漸暗。光線不再強烈,徐淮將鼻樑上戴著地墨鏡收起。
只是在摘下墨鏡的瞬間,他察覺到了不遠處有一束難以忽視地注視感向他投了過來。
徐淮眼皮一跳,快速轉頭向著大概地方向看去。
視線落到的地方是一處綠化帶,長得像菠蘿一樣的大鐵樹佔據c位,低矮的灌木被修剪成可愛的球形。
除了植被,什麼也沒有。
雨後的晚間氣溫有些微涼,路過的微風撩起徐淮細軟的黑色髮絲,帶來冷意自乾淨的白襯衫外透入衣內,激起了一層細微顫慄。
……奇怪。
那種被視線遠距離舔舐了一下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小淮?”
徐淮正專注看著另一側的綠化帶,沒有注意到什麼時候身邊已經來了人。直到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徐淮才回過頭。
來者是一位頭髮全白,杵著柺杖的老人。老人是這附近小區的居民,姓楊,每天早晚都會出來鍛鍊身體。
“老張還沒回來啊?”
老楊口中的“老張”是徐淮的師傅,張道泉。
以往張道泉都在這附近擺攤算命,包括給小孩兒取名、看良辰吉日,都是張道泉業務範圍。連帶著作為徒弟的徐淮在這一片區都“小有名氣”。
“嗯。”徐淮聞言點頭,“師傅他,暫時……還不確定他什麼時候回來。”
老楊拿手比劃了一下:“還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才三四歲,跟在老張身邊就那麼高。現在一轉眼,個頭比我還高好多。”
老楊又拉著徐淮扯了幾句,說上回讓徐淮畫的那符紙可靈,之前家裡那小孫子夜夜啼哭,拿符紙回去一貼,晚上都不哭了……
“對了,你李大姨的兒子下個月要訂婚了,改日我讓她過來找你幫忙算算。”
徐淮自然不可能拒絕送上門的業務:“好,那就多謝楊爺爺照顧生意了。”
目送老楊離開後,徐淮轉身走入立交橋底部。這座立交橋不高,茂密的植被順著混泥土牆體攀爬而上,形成一道綠牆。
繞過那面“綠牆”就看見後邊停著一輛廢棄的只剩下鐵質外殼的汽車,車後備箱的鐵殼裡放著一個小鐵箱,鐵箱內放著一個籤筒,是張道泉留下的。
過去張道泉就是這麼把籤筒往身前一放,墨鏡一戴,坐在橋洞下一坐就是一上午。也不吆喝,也不說自己是幹什麼的,全靠人猜。
張道泉說,需要的人自然會上門,不需要人的喊也沒用,白費功夫。但事實上“需要的人”少之又少,一個星期也不見得有兩個。
無論是師傅還是徒弟在這擺攤,皆是如此。
——先前那股被注視感從徐淮開始“擺攤”後就一直若有若無地存在。
徐淮的第六感總是很準,他不動聲色地捏著口袋裡的符紙,不想,遊蕩在周邊疑似在覬覦他的鬼沒等到,先等來了個渾身酒氣的中年男子。
真沒禮貌。
鬼要過來了還會提前擱旁邊看著觀察一下,用視線“打個招呼”,這中年男子還沒靠近,濃烈酒味就已經湧了過來,先發制人給他無辜的嗅覺來了一次衝擊。
這中年男人攝入酒精過多,說話都有點口齒不清:“喂,我看你在這站老半天了,你幹嘛的?”
徐淮從地上拿起籤筒,在手中晃了晃,裡面的木籤撞擊籤筒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開口聲音清冽:“算命。”
“算命?”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那酒鬼將徐淮的話重複了一遍,斜著眼,用鄙夷的目光在徐淮身上上下打量,片刻後還嗤笑了一聲。
“你算什麼?”
聽起來有些像罵人的話。
徐淮神態自若地任由對方放肆地目光在他身上掃視:“就業財富官運、姻緣夫妻子女,偶爾也看看風水。”
“噢——”那酒鬼拉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