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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我好嗎?”季知軒歪頭一笑。
季知軒的行徑一次比一次大膽,動作也一次比一次高調,就好像是在反反覆覆的試探,試探兩人之間的可能性。季知軒似乎有一種自毀的傾向,他從來不循序漸進,他只會發瘋與發狂。
一次比一次過火的舉動,都暴露了季知軒的同一個底牌,那就是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論是當下的問話答案也好,還是兩人關係中的他所追求的答案也好,齊返給的全部都是模稜兩可的存在,這對季知軒來說,不亞於一種折磨。
季知軒喜歡篤定且熱烈的,所有的含糊其辭都會造成他的焦慮與不安,也會讓他的行為次次失控。
齊返知道,他看到了問題所在。
這也是他這幾天自己多次思考也卡頓的地方,兩人雖然表面穩中向好,但每次黑暗中的親吻都如同關係中的博弈與較量,在達不成共識的無限時間之中,兩人勢必會經歷更多的肢體、甚至是心靈上面的博弈。
除非有人主動依附,那麼也就意味著兩人的關係會如齊返所願,迴歸到正軌,齊返相信自己不可能是妥協的那一個。
兩人跟拔河一樣,齊返被季知軒扯過去的時候,心境失控,季知軒被齊返扯過來的時候,痛苦發瘋,平衡點似乎是不存在的。
沒有平衡的關係,最終只會造成互相虧欠。
“不好。”齊返好不容易從喉嚨中擠出這兩個字。
話語如同尖銳的匕首,刺破了季知軒最後的自尊,他咬著自己的下唇,虎牙尖印在唇上,下唇彷彿失血過多一般,紅唇逐漸變白。
沒了季知軒的壓制,齊返小心地從一堆鞋盒中跨出,待他看清季知軒的臉後,他的心像是被捆上了細線一樣,被人揪了起來。
季知軒竟然自己咬破了自己的唇?他到底在幹嘛?那得多疼?
齊返皺著眉頭,“走,我帶你去洗臉,你的唇角破了。”
“不要管。”
聽後,齊返生氣了,是最直白的情緒反應。
好矛盾,明明是齊返自己說,兄弟之間要有隱私,要有界限,但當季知軒說出‘不要管’的時候,齊返渾身竟然冒著火氣。
這火氣之大,比剛才季知軒吻他還要動怒得多,他現在就好像一箇中國馳名雙標分子,莫名竄出的怒氣讓他僵在原地。
“不去的話,就讓我看看傷口。”話說得倒是有禮有節,可怒氣篡改了理智,齊返的動作卻不再溫柔,他一隻手鉗制住了季知軒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掐住了季知軒下巴。
季知軒長得秀氣,下巴尖剛好戳在齊返虎口的弧度裡,在齊返兩隻手的擠壓下,虎口觸的蝴蝶紋身,似乎要轉印到季知軒的臉上。
齊返只是稍稍用力一摁一擠,季知軒的嘴角卻湧出了血珠。
齊返看著破口,心裡講不出滋味,他用指腹小心地替季知軒抹去血跡,嘴上卻不屑道:“苦肉計?”
被問的人,只是低垂著眼眉,沒有說話。
季知軒抬眼,心道,苦肉計?這明明是我剋制自己的勳章!不然,這長廊早就要變成戰場。
他對齊返已經夠剋制了,他在進步,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似乎也在逐漸脫敏。
季知軒並沒有吭聲,他只是默默地注視著齊返,含情脈脈,感受著齊返的指尖,觸壓著自己唇瓣上的傷口。
兩人的動作多少有些曖昧。
“哐當 —— 啪—— ”
而就在這時,兩人同時聽到長廊頂端處,傳來一陣清脆的撞擊聲,有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如同他們處在黑暗中的秘密,破碎一地。
他倆同時抬頭,三人皆愣在原地。
離譜!
真的離譜!
這個叫什麼事情?!
“嗨!”季知軒率先打起了招呼,他似乎是對眼前的事態發展,滿意度最高的那一位。
劉婉婉站在長廊的一端,她貌似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才不會冒犯。
摔落在地上的東西是她的手機,亮起的螢幕上,清晰可見一道長長的裂痕,延到右下角,碎了一小塊玻璃,蹦到了地上。
齊返心中暗道不好,吃驚成這樣,不知道看去了多少。
“額我我是去廁所的。”三人互相看到對方之後,劉婉婉捂著胸口,緊張後退。
齊返的右眼一直在跳,他用抹過季知軒鮮血的手,摸了摸自己右眼的眼眉,血跡留在了額頭,有一道深紅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