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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剛雨下很大,這會兒停了,陳自原頭髮溼,渾身都溼。他習慣性推眼鏡,發現眼鏡沒了,怪不得看什麼都重影,還以為自己哪兒出毛病了,他說:“等過幾天,我跟陸衡請你吃飯,吃什麼都行,你選。”
陶坊笑,“那我得好好選,不客氣了啊。”
管傑也問:“聽者有份,我能蹭嗎?”
陳自原苦笑,說能。
“行,”管傑和陶坊真心說:“祝你們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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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繼續?(?)
58、“花就別送了。”
陳自原車的鑰匙在陸衡手裡,捏了一晚上,沒焐熱。
陸衡精神很差,他屈腿蜷縮,背靠臥室門板坐了一晚上。老破小外面的電線杆交錯搭立,幾隻麻雀飛來嘰喳作響。天微亮,日光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照射在陸衡右眼上。
他睜開眼睛,一眨不眨。
三伏天,陸衡倒覺得冷,好像血都流乾了,人也恍惚——
他從沒想過還能再碰見遊越。
陸衡後腰被他自己用美工刀割破後留疤的面板突然刺痛,時時刻刻提醒他這段過去。
手機五個未接來電,三個陳自原,兩個潘樂。
潘樂一般沒事兒不找陸衡,今天週一。
陸衡扶著門板艱難起身,腿麻了,又疼,抽抽筋,差點兒跌回去。
混亂且不知所謂。
自從認識陳自原,陸衡很久沒出現這種狀態過了,他嘆氣,無言以對。
人可以不吃飯,但不能不喝水。
陸衡覺得自己嗓子眼戳了把刀,稍微呼吸都疼,嘴唇起皮了,嘴裡都是泡。
他得找水喝,緩一緩,然後給誰回電話。
喬微微在陸衡家裡,以打坐的姿勢窩在沙發角落,腦袋一垂一垂,她好像睡著了,但魂得吊著。所以陸衡一出來喬微微就醒了,不管動靜多小。
“對不起啊吵醒你了。”陸衡說。
“我天!”喬微微抹一把臉,顧不上蓬頭垢面的形象,“你嗓子怎麼了?”
陸衡說上火。
喬微微趕緊給他倒水,“你先別說話,把水喝了。”
但其實陸衡喝水也噁心,嗓子眼有東西往上頂,把他給嗆了。
這是焦慮導致的軀體化症狀。
陸衡捂著嘴咳,愣是沒發出聲兒。
喬微微往次臥看一眼,欲言又止——
陸衡昨晚那樣子回家,球球不知道東西南北,倒是把小早嚇懵。喬微微嘴皮子磨了一層皮才把她勸回去睡覺。估計也睡不著,沒準這會兒趴門上聽呢。
喬微微以前怕刺激陸衡,不提遊越,也沒什麼好說的。
但現在得說。
“老謝跟我說了一晚上,挺誠懇的,”喬微微刻意把聲音壓低,說:“他們幾個跟遊越一個地方出來的,但交集不深,都看不慣他。阿衡,陳自原真不知道這事兒。”
陸衡點點頭,魂不守舍地嗯了聲,音都是散的。
喬微微拿不準他什麼意思。
“我也不是想勸你,”喬微微蹙眉,語重心長道:“但你的生活不能總被舊人困住了止步不前。”
陸衡在安靜狀態,恍惚久了,好像連呼吸都沒了。
“阿衡。”
“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說過,我配不上他。”陸衡說。
喬微微急了,“狗屁!烏龜和王八都能配,你憑什麼配不上他?”
陸衡好像被喬微微的話逗樂了,不自覺笑了笑。
笑完了他又哀,右手抬起捂眼睛,掌心傷疤壓著眼皮,挺突兀的。
“微微,我被扒光了站他面前……太難堪了。”
“我可以讓他知道我的過去,我跟誰在一塊兒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又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慢慢說,他都能知道。”陸衡頹喪,“但是現在全亂套了。我不敢看他,他會怎麼想我?”
喬微微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遊越挖了個坑把陸衡埋裡面,他一直沒爬出來,也不敢讓陳自原拉出來。
誰都可以,但偏偏是遊越,陸衡覺得羞恥。
“你讓我想想吧。”他說。
喬微微點頭。
陸衡把車鑰匙交給喬微微,說:“幫我還給他。”
“有話讓我帶嗎?”
陸衡想了想,說:“讓他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