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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沈筠扔了鞠杖下馬,滿面春風走回休息室。只有梁北林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投影裡在播的國際新聞。
“人呢?”沈筠四處看了看,沒看到程殊楠。
梁北林說:“睡了。”
沈筠這才看到角落一條長沙發上躺著個人,身上蓋著毯子,睡得很沉。
“你說你,叫他出來幹什麼,”沈筠壓低聲音,“兩場球就累成這樣。”
梁北林沒說話,手裡拿著遙控器,眼睛依然看著螢幕。
沈筠無語,只好把話題扯到最近公司幾個專案上,又說起最近域市的經濟風向,梁北林便有一搭沒一搭和他聊幾句。
長沙發離他們遠,中間還有大片綠植,他們聲音壓得低,不怕程殊楠聽見,也不怕吵醒人。
“就他這點運動量,怎麼能開心啊。”沈筠又把話題轉回來,調侃道。
梁北林眼底微黯,一副不怎麼高興的表情。
沈筠決定不再刺激他,拿來平板點餐。球場的餐食簡單,沈筠點了兩份套餐,另加了半打蛋撻,指著螢幕上的圖片說:“多吃甜的吧,說不定能好點。”
運動和甜食讓人開心,這是梁北林固守多年的觀念。
他習慣用這兩樣東西發洩壓力和情緒,尤其是運動,程殊楠以前很喜歡陪著他,甚至有一次跟他去了拳場,美其名曰男孩子更要學好防身術。
結果打不到一分鐘,程殊楠就坐在地上氣喘吁吁,梁北林去拉他,人家乾脆直接躺下了。
“我不玩了,不玩了,反人類啊!”程殊楠扒著梁北林的腿撒嬌耍賴,“我保證,以後不走夜路,不亂吃東西,不喝酒,不去陌生的地方,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去哪裡都跟著你,這樣就安全了。”
梁北林說:“總有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
“那有什麼,颱風天、下雨天我都在家裡,男孩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程殊楠嘻嘻笑著,彷彿沒有什麼能傷害到他。
那時候他一定想不到,即便他如今不走夜路,不喝酒,颱風天下雨天不出門,依然能被傷害到。
梁北林將一個蛋撻放進嘴裡,慢慢咀嚼,口感鬆軟,但一點也不甜。
沈筠見他吃得皺眉,也拿一隻咬了口:“沒問題啊。”
“這些年你繃得太緊了,放鬆點吧。”沈筠勸道,“事情都結束了,你還有什麼可煩心的。”
“結束了。”梁北林說。
從孩童走到現在,他從未真正放鬆過。但即便如此,也有偶爾的開心和快樂,來自於工作上的,或者……他想,或者還有來自別處的。
他是該放鬆的,從邏輯上講,他所有晦暗的過去都已結束,父母和外公可以瞑目了,他再無遺憾。
可奇怪的是,如今卻連偶爾的開心也消失了。
運動、甜食他都試過,無效。
而同樣試過的程殊楠,似乎也沒有開心起來。
程殊楠睡了一會兒就醒了,他慢慢爬起來,用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在哪裡。
他掀開毯子,先是遠遠看了一眼坐在餐檯前吃飯的兩個人,然後慢吞吞走過來。
沈筠讓開一個位置,讓他坐在梁北林旁邊,又將蛋撻遞到他跟前:“北林說一點不甜,你試試看。”
程殊楠接過來,很聽話地咬了一口,見沈筠看著他等答案,便說:“……還行。”
因為剛睡醒,程殊楠一側臉頰上有沙發紋路的印記,嗓子也啞,表情很呆,看起來是一點心眼都沒有的很會說真實感受的那種人。
但沈筠覺得他足夠清醒,不然說不出這麼挑不出毛病的“還行”。
梁北林將平板點開,轉頭專注地看著程殊楠,問他:“想吃什麼?”
咬在嘴邊的蛋撻掉了一點酥皮在盤子裡,程殊楠立刻用手去撿,眼神飄忽不定,小聲說:“不是很餓。”
梁北林手指點在螢幕上,頓了頓,將平板往程殊楠眼前推:“自己看。”
程殊楠看了一會兒,也說不出吃什麼來,他真的一點胃口都沒有,看到餐單有點隱隱約約的噁心。但梁北林好像執意想讓他吃,他便翻了幾頁,點了一份焗飯。
飯端上來,見他拿著勺子開始吃,梁北林便沒再管他,轉而和沈筠聊工作上的事。可沒說幾句,程殊楠突然捂著嘴跑出去。
他什麼也吐不出來,但乾嘔的動靜很大很嚇人,脊背很高地聳著,伏在馬桶上很快虛脫。梁北林跟進來拍他的背,拿水給他漱口,語速很快地問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