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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開始招生,”程殊楠嗓音有點嘶啞,手指摳著被面,眼睛落在手指上,“我可以轉過去,唸完最後一年。”
梁北林面容冷下來。
“……我想過了,我留下來會讓很多人覺得礙眼,你也跟著生氣。”程殊楠試探著說,“我們……不如早點結束吧。”
梁北林眉峰銳利,氣壓一點點低下去。
程殊楠緊張到發抖,但話頭既然起了,他無論如何要說下去:“我們好好談一談,你先……不要生氣好不好?”
“談什麼,談你要走?”梁北林聲音很冷,“你別忘了,合約沒到期,我氣也沒撒完,你走不了。”
“可是,你又不愛我,你……要訂婚了,我們就到這裡不好嗎?”
梁北林黑沉沉的眼珠盯著程殊楠,說:“我不會訂婚。”
康家雖多次丟擲橄欖枝,但梁北林一直不接招,大家彼此心知肚明,這事便了了。只是仍有聯姻傳聞出來,成為好事者口中談資。
胃裡湧上一股難言的脹痛,程殊楠緊緊握住拳頭,隔著被子抵在胃部,顫聲說:“……求求你了。”
梁北林早晚要結婚,即便不和康小姐,也會和別人。程殊楠的未來走向大約是和別的情人一樣,要麼打發了,要麼繼續受折磨。打發了算是好的,可總有別的什麼人虎視眈眈,昨天是康柏,今天是lia。
他很害怕,一年之後即便梁北林肯放他走,他也未必走得了。
現在梁北林對他是有愧疚的——可能是因為那些難聽的話,或者因為這一場胃出血——他能感覺得到,不然梁北林不會每天來醫院守著。
自尊在生存面前不值一提,他低聲下氣地求,或許梁北林會同意,也或許能在愧疚的前提下,擋一擋外面各種不懷好意的人。
他從醫院醒來就在想,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我沒害過你……求求你,讓我走吧……”
程殊楠伸出手,慢慢抓住梁北林搭在床邊的手臂,圓眼睛裡漫上水霧,全是可憐。他全無尊嚴地求人,要低到塵埃裡,只希望能掌控他命運的人施捨一點恩惠。
梁北林反握住他的手,交疊著按在床褥上。
“但你愛過我。”
“我說過,你既然愛了,就要一直愛下去,毫無條件和保留地愛下去,無論多麼痛苦,多麼害怕,都不能放棄。”
“你若害過我,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痛快,”梁北林嘆息一聲,另一隻手撫上程殊楠的臉,再慢慢滑到脖頸,“但你愛我,我們的賬就沒法算清了。”
是個無解的結。
程殊楠緊緊閉著眼,眼淚很快將睫毛濡溼,他不想哭,可是眼淚不爭氣。這真的是他曾經不顧一切愛著的人嗎?
“你不講道理!”
“講道理能解決問題的話,你就不會拿刀了。”
梁北林從一旁拿了一塊溼毛巾,捱上程殊楠的臉,將眼淚擦掉,動作輕慢緩揉,語調卻陰冷異常。
“小楠,忘掉你今天說的這些話,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
他不是男朋友
小護士拔掉滯留針,程殊楠去衛生間換好衣服,出來後開始慢慢收拾東西。
只是住了五天,病房裡就堆滿了生活用品,有燕姨拿來的食盒,有路清塵拿來的畫冊,他甚至還帶了一個很大的拼插玩具讓打發時間用,把程殊楠當成小孩子。
小護士說:“你男朋友和醫生做出院談話,你等他回來再收拾吧。”
程殊楠笑笑,沒接話,但手下動作沒停。
他病剛好,看著虛弱無力,小護士看不下去,便幫著他一起收拾。
“回去之後呢要注意營養和休息,不要吃生冷,不要乾重體力活。”小護士邊收拾便做醫囑。
程殊楠看著很乖,長得也好看,多數人對著這種人是心生愉悅的,小護士便想著多囑咐幾句。
“這些都跟你男朋友說過了,醫生今天肯定還要再強調的。不過身體是自己的,別人記住不如自己記牢。
“你還在上學吧,不要覺得年輕就無所謂,身體一旦落下病根,將來會受罪的。”
“三個月後記得來複診。”
程殊楠將一個很大的果籃從角落裡挪出來,不知道是誰送的,因為梁北林不讓探病,說要靜養,除了路清塵和燕姨,誰也不讓進,所以人家送到門口就走了。
“你要是不嫌棄,這個拿給你們吃。”程殊楠將果籃推給小護士,頓了頓,然後說,“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