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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楠無從下手,只能頻頻去梁北林公司刷存在感。
至於神秘莫測的沈教授和他被業內稱為天才畫家的愛人,程殊楠只從網上搜到過不帶照片的介紹。
梁北林說“是”。
“他們一定對你非常好,這麼老遠還做菜讓你帶回來。”
這次梁北林“嗯”了一聲。
程殊楠看看餐桌上自己做的那鍋湯,有點汗顏,心想如果再吃了人家做給梁北林的菜,更沒臉開口提幫忙的事了。
憑什麼
整頓晚飯程殊楠都心不在焉。他不懂掩飾,心裡有事恨不能全寫在臉上,還不時偷偷去看梁北林。
梁北林不問,平靜吃完飯便又去書房工作。
果然,沒十分鐘,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程殊楠探頭探腦進來,視線四處飄,始終不敢正視梁北林。
梁北林摘了眼鏡,從筆電後面抬起頭,微皺眉看著程殊楠,示意他有話快說。
程殊楠抿著唇,臉頰上兩塊軟肉擠出來,圓圓的眼睛睜著,像一隻即將進入戰鬥但又毫無底氣的布偶貓。
貓。
梁北林突然想起來程殊楠那隻叫“嘰嘰”的貓,一直被滯留在社群服務中心。他有幾天是在等程殊楠開口的,如果程殊楠提,一隻貓而已,梁北林會把它要回來。
如今這番有求於人的樣子,應該是為了貓。
“大北,”程殊楠靠近書桌一點,距離梁北林更近了,然後猶猶豫豫地開口,“今天周律師說,昌存可以保下一塊業務,他說,如果有人肯提供財務援助的話……”
原來不是為了貓。
梁北林眸光暗下來,程家父子打的什麼算盤,他一眼便能看透。前腳他剛把對方活路堵死,後腳就找到程殊楠這裡,想要試探梁北林的底線,也想看看他對程殊楠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都說薑是老的辣,程存之走投無路之下,倒是變得天真了。
“我出差這幾天,看來你做了不少事,都知道研究這些了。”
梁北林開口便不善。程殊楠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有種瞬間被看破的羞恥。
“重組、融資,還是貸款?你哥的律師是不是告訴你,能保住這部分業務,程家就還有活路,而我是你男朋友,只要來求我,幫個忙是很簡單的事?”
梁北林從程殊楠驚訝的表情裡,知道自己全猜對了。
“程殊楠,你家那個爛攤子已經爛到底了,不是誰都能接的。”梁北林沒戴眼鏡,眼底浸了冰一樣,“淨界和昌存的業務毫無交集,我要硬接也不是不可以,但憑什麼。”
憑什麼。
程殊楠被一番話駁得啞口無言,難道要說“憑你是我男朋友”?
他其實對梁北林是否會幫忙心裡沒譜,在商言商,程殊楠理解,即便梁北林是他男朋友,也沒有無條件幫忙的義務。
但他也沒想到梁北林拒絕得這麼幹脆無情。
梁北林表面如常,但已經捏住了自己虎口,是生大氣時的小動作。程殊楠其實很少見梁北林生氣,對方總是很冷靜甚至冷漠,但對周圍人還算和氣,行事張弛有度,很少發怒。
“不幫就不幫,”程殊楠低著頭,努力撐著眼皮,想把眼底溼潤壓下去,“幹嘛發脾氣。”
氣氛陷入寂靜。
周圍空氣沉甸甸得有如實質,壓在程殊楠身上,讓他喉頭髮緊。
過了好一會兒,他開始胡亂說話:“那我再想想……想想辦法。”
梁北林坐在書桌後面,一份技術科研報告放在手邊,他微微抬著下巴看人,明明是坐著,卻要比站著的程殊楠氣勢迫人。
在這樣的目光下程殊楠幾乎站不穩。
他感覺自己沒法再待下去,於是慢吞吞往後退,一直退到門口,轉過身背對著梁北林,開啟手機胡亂點著螢幕,好像不知道該幹什麼。
梁北林微眯雙眼,看著程殊楠後背。
——最近應該吃過不少苦頭,瘦得很明顯。穿在身上當睡衣的t恤長褲空蕩蕩的,耷著肩,微微突出的蝴蝶骨將衣服撐出清晰痕跡。
小少爺表面看著驕縱,其實最不會強人所難,梁北林想,只要自己稍微表現出一點不樂意,他就會很識趣地避開。
程殊楠開始一邊奔波找關係,一邊試圖聯絡親戚朋友。樹倒彌孫散,大家都對他避之不及。再說他一個學生,很少參加生意局和應酬場,根本不懂那些求人之道和逢迎話術。往往別人隨便說幾句,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