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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哥哥臥室轉了一圈,看不出什麼來。又去健身房、會客室和書房,依然一無所獲。負一層有酒窖和影音室,他腳步停下,不敢往下走。
這棟房子太安靜了。安靜到讓他心裡的慌亂達到頂峰。
他又回到客廳裡,將所有燈開啟,虛虛坐在沙發上,敲著手機螢幕。
——他發現聯絡不上家人之後,立刻便打給梁北林。萬幸,梁北林的電話不是忙音,但也沒接通,在響了幾聲之後結束通話。隨後梁北林給他回了訊息:“開會。”
短短兩個字,卻讓程殊楠快要窒息的胸腔緩了過來。
手裡電話突然響了,他嚇了一跳,是個陌生號碼。彷彿有感應一般,他手忙腳亂接起來,果然是程隱。
電話背景有點亂,不知道程隱在哪裡在幹什麼。
“哥你怎麼不接電話?”程殊楠急促的聲調裡帶了哭腔。
程隱說自己在火車上訊號不好,斷斷續續的,程殊楠有點聽不清。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焦慮地來回踱步,問程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用擔心,”程隱說,“你先住到梁北林那裡。”
“哥,你告訴我實話,”程殊楠問,“我們家有沒有破產?”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瞬,程隱沒接話頭,反而問程殊楠:“梁北林回來了嗎?”
“回來了。”程殊楠繼續追問剛才的話題,“哥,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和爸爸怎麼樣了?”
程隱還是說:“就那樣,爸爸在醫院,我這邊也不方便接電話。你以後如果有急事,可以給我發郵件。”
程殊楠已經知道不對勁,快要急哭了:“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接我,我們還能不能一起過年?
程隱的聲音模糊不清:“……我暫時回不去,小楠,總之你聽我的,好好待在梁北林身邊。”
又是這樣,永遠是這句話。
程殊楠還有很多疑惑,但程隱已經把電話掛了。
小狗
電梯門開了,梁北林再次結束通話電話,抬腳邁進電梯。
“小少爺嘛,遇到事慌了正常,第一時間找男朋友也正常,沒什麼可煩躁的。”
沈筠靠著電梯欄杆,視線從梁北林手機移到他眉頭緊鎖的臉上,說:“你最近狀態很差,事都辦完了,別再繃著了,放鬆點。”
梁北林將手機塞進口袋,靜靜看著面前不斷下行的數字。
“還能演得下去嗎?”沈筠湊過來一點,半開玩笑地說,“別那麼累,暴露本性吧頭狼。”
這話讓梁北林轉過頭,表情有了點不適。梁北林不是那種自欺欺人的人,但他最近面對程殊楠時確實覺得累,程殊楠那種任他所為的態度也讓他覺得煩躁。
“你什麼時候回去?”梁北林問。
“嘖,你不能這麼快就卸磨殺驢吧,我不走,我小叔說了,讓我在這兒看著你。”
梁北林有點無語,前兩天沈君懷給他打電話,說得不多,他老師也不是那種喜歡溫情戲碼的男人,但還是言簡意賅地提醒他“要適度”。
在沈君懷眼裡,他這個學生雙商和能力一流,唯有一點,做事太過理性,不容變通。只要理智和理論上覺得對的,哪怕感情上再難以接受,梁北林也會毫不猶豫按照前者來。
他決定對程家最後一擊的時候,沈君懷跟他影片,最後一句話說的是:“不要等吃過虧,回過頭來想要彌補卻無從下手。”
梁北林頭一次沒把老師的話聽進去,或許聽進去了,但他覺得沒什麼可吃虧的,從16歲那年外公去世之後,他便再沒什麼害怕失去的了。
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程殊楠站在門前的臺階上,裹著一件淺藍色羽絨服在等他。
“大北,”程殊楠看到梁北林的那一刻便跑下臺階,一頭扎進他懷裡,聲音嗡嗡的,“你終於回來了。”
燈光把程殊楠的臉皮映成透明的白,摻雜著惶惑不安。
梁北林覺得程殊楠特別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慌不擇路地在這兇險森林裡亂跑,所有的倚仗和屏障全部坍塌,唯一能去的地方到頭來也只是楚門的世界。
偏偏小狗把楚門的世界當成唯一的依靠。
“大北,我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爸和我哥都離開了,我總覺得怪怪的,今天下午聽醜東西說我家破產了,是不是真的?”程殊楠語速很快,又慌,抓著梁北林的衣袖,希望從他這裡得到一個答案。
梁北林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