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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起洗?”梁北林靠在浴室門口,平靜地看著程殊楠。
“哦,不,我洗過了,你洗吧。”程殊楠有點磕巴,喪眉耷拉眼的。
梁北林沒管他,將門關上了。
他洗完出來,程殊楠坐在床邊摳弄著珊瑚絨抱枕,沒回自己房間,整個人看著焦慮不安。
“大北,我哥今天找我了。”程殊楠小聲開口。他看出來梁北林是有些不耐煩的,反正橫豎一刀,乾脆硬著頭皮直接說。
梁北林穿著舒適的睡衣站在窗邊,剛洗過澡的身上泛著溫潤水汽,但臉色是冷的。
他微微側頭看著程殊楠,示意對方繼續說。
“我爸要做手術,安安也過得很苦,他們、他們真的走投無路了,大北,你能不能幫我一把。”
梁北林問:“怎麼幫?”
“就是,兩個分公司,賬戶能解凍的話……”程殊楠說得亂七八糟,他大概以為有轉機,很急切地站起來,向梁北林走過去。
“你爸走得太倉促了,時間來不及,兩個分公司沒有完全切割,在債務範圍之內。如果債權人死咬著不放,它們就得清拆。不過這種債權人睜隻眼閉隻眼的事,即便有證據,只要我肯放水,它們也能保住。你哥是不是這麼和你說的?”
程殊楠停住腳步,一臉驚訝地看著梁北林,不知道為什麼哥哥的話他可以一字不落複述下來。
“你知道?你怎麼……”
梁北林沉沉地看著他,目光平靜緩慢地掃過他的臉,是審視和打量,在那一瞬間,彷彿是錯覺,程殊楠覺得梁北林很陌生。
然後很快他就知道那陌生感不是錯覺,不是幻覺,是真實的。
“你覺得,”梁北林淡聲發問,“憑什麼?”
這是他第二次問憑什麼。
太多資訊摻雜著難以形容的情緒撲到面前來,程殊楠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大腦也不知道該優先處理哪個問題,所以他憑著本能反問了一句一直藏在他心底深處的話。
“我難道不是你男朋友嗎?”
“男朋友”這三個字一說出來,梁北林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嘲諷。他換了個姿勢,直直地看著程殊楠。
這眼神像把刀刺程序殊楠心臟裡,攪動著他的羞恥心。小少爺從小到大哪裡求過人,唯二兩次都是求了梁北林,而梁北林兩次給出的答案都讓他從頭冷到腳。
他知道這樣說很自不量力,可想到家人走投無路,他那點愛情的尊嚴在生存面前不值一提。
梁北林不明所以地低笑一聲:“這不是理由。”
“我從公司賬上走過大筆現金流支援昌存,即便知道昌存已經無力回暖,但還有你的面子在,可你爸直接帶著錢跑了,你說我該找誰算賬去?”
“可是我哥說——”程殊楠不太靈光的腦子突然想起來什麼。
梁北林接道:“你哥說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局,目的就是讓程家破產。”
程殊楠微微張大了嘴巴,肉乎乎的唇珠明顯,漆黑的眼神裡一點雜念都沒有。他每當擺出這個驚訝的表情看人時便有些稚氣,也有點傻里傻氣。
“你家破產對我有什麼好處?”
梁北林只一句反問就堵死了程殊楠所有猜測。
“他們拿了我的錢,又故意把你扔在我這兒,隨時準備著一旦過不下去便讓你來求我,試圖看在所謂男朋友的面子上放他們一馬。”
梁北林抬手,捏住程殊楠下巴,那一點點軟肉格外好揉搓,就像程殊楠本人一樣。
兩人距離很近,梁北林的姿勢是親密的,態度是平靜的,但眼神是陰冷的,像吐著紅信子的蛇,盯著手心裡的獵物並不急著下嘴。
然後緩緩地說:“算盤打得不錯。”
程殊楠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他從未想過樑北林這樣毫不留情地評價昌存和程家。可明明之前爸爸那麼器重他,哥哥也是他多年摯交好友,可這一切說變就變了。
有一瞬間,程殊楠感覺自己像被一道迷霧隔絕在某處的流浪貓,除了可憐和驚惶,連方向都辨不清。
可梁北林的恨意卻逐漸清晰,在這個他們無數次溫存纏綿過的房間裡,一點掩飾也沒有。
程殊楠不明白昨天還只是冷戰的戀人是怎麼突然上升到恨這個層面的。
但他能感知到危險。
他往後退了一步,結結巴巴地問:“那你為什麼……”
梁北林知道他想問什麼,很直白地回答他:“因為你還有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