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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太好,不便摻和,便回了自己房間。房子裡很安靜,只有程殊楠慢騰騰上樓的聲音。梁北林一直等到他距離自己只有兩極臺階,才轉身往臥室去。
程殊楠猶豫了幾秒,似乎是覺得去臥室不太好,但他有點怕梁北林,最終還是跟進去了。
他又在門口站定,沒再往裡走,問梁北林:“嘰嘰什麼時候來?”
梁北林走到窗邊沙發上坐下,先說:“關門。”
程殊楠很聽話地回身關上門。
梁北林看著程殊楠往裡挪了幾步,又說:“不會來了。”
程殊楠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梁北林說的是嘰嘰,他不可置通道:“你騙我?”
“對。”
程殊楠有點反應不過來。他猛地抬頭,一開始不明白梁北林為什麼會在這種小事上騙自己,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可隨後,一向遲鈍的程殊楠突然懂了。
用別的理由太麻煩了,只一句騙人的話而已,就讓他留到現在。多簡單。
所以他又問“為什麼”。
為什麼騙他。
為什麼不讓他走。
梁北林說:“不為什麼,原本就沒打算讓你走。”
梁北林坦然坐著,用這個帶了點蔑視的解釋,讓程殊楠瞬間有些氣急。
“我留下來做什麼?反正一切都是假的!”
他言辭有些激動,聲音提高了些,這時候還只是簡單地認為留下來徒增難堪,也沒深思過樑北林說這話的真正意思。
“不是一直表現得很愛我嗎?”梁北林略帶諷刺地反問,“不是說畢業後會很努力工作彌補我虧掉的錢嗎?不是說將來退休要和我去南方買個小島生活嗎?不是你求著我不要離開你嗎?你看,你的未來規劃裡一直有我。”
程殊楠緊緊抿著唇,眼圈通紅。
是的,他從一開始就規劃過他們的未來,他餘生做的每一件事裡都有梁北林的存在。
“可你是假的,你一直在利用我,都是假的,假的……”
“對,我是故意接近程隱,然後將計就計成為你男朋友。畢竟你這樣一個主動找上門求c的人,既能紓解慾望,又能伺機報仇,還能得到一些多餘的精神慰藉,一箭三雕的事,我為什麼要拒絕。”
梁北林冷酷無情地說:“假的,也是你自找的。”
梁北林和方才不一樣。
方才他也難以捉摸,壓迫感很強,但沒有現在這麼咄咄逼人。
程殊楠站直了,緊緊攥著毛衣袖子,滿眼震驚地看著他,彷彿從梁北林嘴裡聽到這些話太不可思議——雖然這是事實。
撕開面具的梁北林太陌生,眼底閃爍著程殊楠從未見過的兇狠和憤怒,卻被一張冷靜的表皮包裹著,似乎隨時就能戳破,讓整間屋子充斥著詭異的恐怖氣息。
程殊楠偏過頭,不想讓梁北林看到自己哭。但是眼淚太兇,沿著下巴一直滴到毛衣上,胸腔也極劇收縮著,空氣變得稀薄。
他再也站不住,沿著牆往下滑,蹲坐在地板上。
真相太多,一件接著一件,不分青紅皂白砸在他頭上,不管他承不承受得住,也不管他是死是活。
自己的喜歡和愛情在這場生死悲劇中變得那麼可笑和不值一提。他幼稚、無知,但也明白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的道理。
讓他真的去恨梁北林他也做不到,他的愛人經歷過慘痛的過去,罪魁禍首是他的家人。他沒法在這場廝殺裡對任何一方提出要求。
可是,撇開那些大道理和新仇舊恨,痛苦和委屈卻是實打實地襲擊著他。
他那麼笨,不會辯證著看問題,也不會一味抱怨和索取,或者奉獻和贖罪,他只是委屈,然後是撕心裂肺的痛和恨,這些情緒對準自己的家人,也對準自己的戀人。
在這場聲勢浩大曆時彌久的復仇裡,沒有人真正無辜。就連他程殊楠,也必須要負連帶責任。
但如果非要挑一個付出和收穫失衡的,罪過和受罰不對等的,那也非程殊楠莫屬。
不知道哭了多久,程殊楠擦擦眼淚,扶著牆站起來。他的腿麻了,腳跟踮起來不敢落地。
他沒再看梁北林,一隻腳慢慢挪動著往門口走。
“程殊楠,”梁北林在身後叫他名字,“你搞錯了。”
程殊楠轉過頭,眼睛很腫,臉和嘴唇也是腫的,剛剛哭過的眼神比平常反應要慢很多。他不知道自己搞錯了什麼,一隻手已經搭在門上。但他已經不想聽梁北林繼續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