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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密令我等追擊韃賊,有阻擋者,便是違抗天命。”劉秋傷冷哼一聲:“曹總兵,你要抗命嗎?”
一聽到魯王和太上皇這兩個稱呼,曹義和王翱便是一愣。
遵化離京師不過三百里,朱泰野奉朱祁鎮重新登基的訊息,只在一天便傳到了此地。
他們勤王到了半路,瓦剌已經敗退,京師又換了個皇帝,將兩人弄得不知所措。商議許久,才決定直奔京師,不管怎麼說,先去皇帝面前報告一番,表個態再說。
但沒想到朱泰野又讓他們追擊瓦剌,這實在是難以抉擇,互相看了看後,半晌沒有說話。畢竟得到的資訊有限,實在不知道京師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當了皇帝,又在大勝之後退位的,歷朝歷代也沒有幾個人,難道他朱祁鈺真是大公無私?
劉秋傷見兩人的樣子,也不再理會,將刀扔在了兩人的面前:“敢抗朝廷命者,斬。”
他將朱泰野等同於朝廷,曹義本想要反駁,抬起頭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劉秋傷朝陳新點了點頭道:“去召喚三軍,帶著總兵和巡撫,今晚,夜襲韃子!”
......
京師東直門內,距離瓦剌敗退已經七天了,百姓們從惶恐中安定,恢復成了往日的模樣,該吃吃該喝喝,反正總得吃飯。
萬里酒樓二樓處,一個三十歲的男子穿著文士服坐在靠東邊窗戶處的桌子上,他面如鐵石,留著一縷短鬚,儀表堂堂,顧盼有威。他的對面,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少年和一個九歲的女孩挨著坐在一起。那女孩好奇地朝樓下看去,時不時回頭和旁邊的少年說著什麼悄悄話。
這三人的後面,站著兩個守衛似的漢子,他們身材修長,手關節處有著厚厚的繭子,一看就是練家子。二樓其他幾張桌子上坐的人,各自交談著什麼,但都注意著這邊。只要有人從一樓上來,他們都會暗中掃視一番。
“來了客官!”酒樓的小二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走到桌前,將盤子放在桌上,把上面的三碗麵條端了出來:“請慢用。”
少年看著面前的面,摸了摸鼻子,低聲道:“為啥子是白麵,沒得臊子哦。”
中年人笑了笑:“這是百姓平時吃的東西,能吃一碗麵就不錯了,還想吃啥子臊子哦。”
那女孩卻不介意什麼臊不臊子,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吃了半碗下去。
“別急,沒人和你搶。”少年摸了摸她的頭笑道。
女孩抬起頭,睜著大眼睛笑了一下,嘴巴里面滿是沒有吞下去的麵條。
三人邊吃邊低聲說話,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一聲笑聲,一齊偏頭看去,原來是兩個穿著白色夾袍,頭戴四方平定巾的中年人正在大聲談笑。
“我這輩子,這還是第一次見這街這麼幹淨過。”其中一個略胖的中年人喝下一口酒,嘴裡發出嘖的一聲道:“你是沒見過,今兒早晨,王家那小子,在牆角撒尿,剛掏出那玩意兒,就被巡視的人給抓個正著,非得讓他拿著掃帚掃清三處汙穢才放他走。我剛才來的時候,他老人家還在鏟屎呢!”
又是一陣笑聲。
少年看著桌子上的面,放下了筷子。
那兩個守衛皺了皺眉,就要往那邊走去,被少年給叫住了:“別去打擾人家。”
守衛停了下來,中年人露出欣慰的笑容。
“別的不說,太上皇復位第二天就發詔不準到處拉溺,這倒是一個好主意。”鄰桌上的另一中年人道。
“嘿嘿,我有個事兒告訴您,可千萬別往外傳。”前面說話那胖子放下酒杯,臉色似乎有些醉了,紅著臉道:“我可聽說了,這條令可不是太上皇頒佈的,是魯王乾的。”
少年看向對面的中年人,朝他擠了擠眼睛,中年人白了他一眼,繼續聽鄰桌說話。
“魯王不是在山東嗎?”
“你看看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那胖子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豬耳朵放進嘴裡,細細品味之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魯王早就進來勤王了,頭幾天瓦剌圍城,就是魯王帶著士卒給趕跑的。”
“好傢伙!”對面那人咋舌道:“我說怎麼瓦剌圍城不到一天就撤了呢,感情是他老人家乾的啊。不過怎麼魯王要特意讓人不準便溺啊。”
“大人物的事,咱怎麼知道。”胖子越發醉了,左右看了看,忽然低聲道:“不過我可聽說了,皇上對魯王可是言聽計從,說什麼都幹,比前幾年那王公公厲害多了。”
那少年聽著他將王振和魯王相比,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