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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殿下言,必在韃賊來犯之前趕到!”
舒良聽得朱泰野不入城,心情好了許多,笑了出來:“你也不必和咱家繞圈子。先前朝廷派他們去面見殿下,乃是祖制所在,不得不行,陛下對殿下還是放心的。”
“是。”劉悅彎腰道:“殿下被王振一黨蠱惑,為保全自身,不得已而賄賂之,實是身不由己。此番見京師危急,殿下之軍雖殲滅脫脫不花於遼東,卻也是損失慘重,此番不顧危險,盡召王府守軍來救,也是有些將功贖罪的意思。”
“好說好說。”舒良揮了揮手,聽到朱泰野現在的部下基本都是新招的兵,越發高興,連眼角的褶子都又多了兩層:“等此事過後,咱家向陛下進言,赦免他無故離藩地之罪。”
劉悅咬咬牙,一頭跪在了地上:“謝公公,然而殿下時任登州備倭軍指揮使,乃是奉魯王詔而行,非是無詔。”
向太監下跪這一下,讓屋中的幾人都有些懵,站在一旁的李再尹表情複雜,掙扎片刻後,也跪在了地上一言不發。
孔彥縉看了一眼兩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舒良把這幾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裡,哈哈大笑:“那便是咱家記錯了,兩位萬萬不可如此,快請起吧。”
“謝過公公。”
“哈哈,快坐吧。”
兩人拱拱手後,快速互看了一眼,又立刻移開。
他們剛才那番作為,其實也是有演戲的成分。故意演的誠惶誠恐,才能讓舒良真的以為朱泰野進京,是不得已而為,雖然不一定有用,但這關於身家性命,即便為了一絲可能性,兩人都不會放過,也只能舍下體面了。
等他們兩個重新坐下後,舒良拿起桌上擺著的糕點,咬下一小口,嘆道:“還是你們山東的糕點好吃,比宮裡的南瓜糯米糕還要甜,唉,可惜咱家一個閹人,整日要伺候陛下,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在宮外隨便找個客棧住,只有今天過來見你們一次,才有幸吃到這東西。”
“公公言重了。”劉悅又站了起來拱手:“臣昨日已經囑咐管家任長恨,讓他趁著現在富商出城,買下了一處宅子,就在宮城底下,每日也好方便公公進出。”
“哈哈,難得劉知州有心了。”舒良又嘆了一口氣道:“咱家是個苦命人,能伺候陛下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可不敢亂來。聽說以前之前的掌印太監王振,光是奴僕就有上百人,唉,不知道他從哪來的這麼多錢,咱家和他一比,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劉悅嘴角一抽,朝後看去,見任長恨面無表情地微微點頭,又躬身道:“那王振胡作非為,威脅百官,就連藩王也不得不從,以致被抄家滅門,乃是咎由自取,怎能與公公此等賢良之人相比。然而一張一弛,公公也不可太過費神,若是怠慢了陛下,屬下便是死也不能贖罪萬一。鑑於此,屬下午後便為公公選好婢女、守衛,府上傢俱用度,一應俱全,皆由屬下為之。”
“為陛下效命,哪有什麼費神之說。且如今韃賊來勢洶洶,京師之圍迫在眉睫,咱家哪還有心思。”頓了頓,舒良輕聲道:“折算成銀兩便是。”
“是!公公為國操勞,屬下感動之甚!”劉悅抑制住噁心的感覺,恭敬道:“有公公赤膽忠心,京師定然無虞。”
“那可說不準。”舒良的眼角罕見的露出些憂色:“此番查驗諸軍,京城三營,僅有一成的將士有盔甲,兵器也頗多不足,火銃和......”他猛地察覺到自己有些失言,立刻換過話頭道:“不過,兵部尚書于謙已令工部加緊趕製,又將南京庫存兵器百萬,盡數調入北京,還派人到土木堡收集潰敗時丟棄的盔甲萬餘件。城中守軍二十萬人,已是人人有重器在手。”
他說話時,一直注意著劉悅三人的臉色。
劉悅和李再尹表情不變,只有孔彥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
“好了,該說的話,咱家差不多說完了。”舒良起身離開椅子,李再尹也趕緊站了起來,隨他一直走到外面的花園,看了看天色後,舒良轉向一直沒有說話的任長恨:“你們殿下還真是神人。咱家還只是一個小太監的時候,他就派你找上了咱家,每個月送咱家送些銀子過來,還給咱家老家的弟弟給安排了一個活計。”
任長恨擠出一個笑臉道:“公公威名遠揚,殿下也是十分欽佩......”
“罷了,客套話不用說了,咱家與你相識一場,就沒見你說過什麼真心話。”舒良走到門口,兩邊士兵給他拉開了門,要出門時,又回頭道:“這幾日皇上公務繁忙,晚間你們讓衍聖公上個摺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