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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倒也是真性情。”朱泰野笑了笑,從懷中掏出幾張黃紙,在微弱的燈光下看了看,翻找出一張後,默讀了起來。
孔克昫見他忽然丟下自己,看起了一張紙,摸不著頭腦,卻也不敢打擾他。
過了一會兒後,朱泰野重新抬起了頭,轉向孔彥縉問道:“衍聖公,你今年多大了,有幾個孩子?”
他的問話很直白,孔彥縉便有些看不起他,暗道武夫終還是武夫,面上當然不敢表露出來,恭恭敬敬道:“臣今年四十有八,已有一子一孫。”
“好福氣啊。”朱泰野點了點頭,又在那幾張黃紙上翻找一陣,拿出來看了。
又是一陣沉默。
“令子今年二十有八,孫才一歲。”朱泰野道:“他體弱多病,身體還沒有你好,你需得給他多多加以調養才是。”
孔彥縉越發搞不懂他的意思,只好悶著頭說是。
“將你四人放在最後,非是懈怠你們,反而是看重你等。”朱泰野將手中的紙交給了劉悅和李再尹,朝四人道:“京師危如累卵,我欲進京勤王,又恐朝廷以為我心懷不軌,要如何應對?”
四人沉默片刻,孫順義最先說話:“朝廷有祖制在,藩王不可入京,你怎敢逆命為之?”
“非是本王情願,實在是京師危如累卵,本王也是大明宗室,手握重兵,又怎可坐視不理?”
“既如此,殿下何不將軍權交於手下?”孔彥縉忽然道:“若是他們有功,也能算到殿下頭上,屆時我與孫同知一齊上書,言殿下赤膽忠心,魯王府之亂,亦可平矣。”
朱泰野笑著道:“二位都是此意嗎?”
孔彥縉和孫順義互相看了看,他們兩個一個是當場太后的親哥哥,一個是衍聖公,料定朱泰野不敢動他們,一齊道:“正是此意。”
孫順義還道:“你雖有精兵,但總比不上朝廷,更何況,一府三衛又能出多少精兵?若是放心,便可將軍權暫交於我,由我帶兵勤王,屆時在朝廷面前美言幾句,你可得天下賢王之稱,何樂而不為呢?”
噗哧一聲,眾人循聲看去,原來是朱陽錦笑出了聲,惹得孫順義臉色頓時變得不滿起來。
“放肆。”朱泰野輕飄飄的訓斥了朱陽錦一句,點頭道:“本王知道了。”
又轉向孔公明和孔克昫:“二位覺得呢?”
這兩人都是孔府中人,也都是孔彥縉的族叔,孔公明還有一個曲阜縣令的任職,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既得利益者。朱泰野去不去京師勤王,都不會損傷他們的利益,自然也不願看到什麼變數。心中是不希望朱泰野真的去京勤王的,因為那樣不確定性太多了。
但兩人也知道,他們和前面兩人不同,沒有什麼不可代替的身份了,不敢那麼生硬的拒絕。
“臣不敢以為,臣是一縣縣令,也是朝廷官員,自然只能聽從朝廷安排。如今朝廷紛亂,臣便只能聽任上官差遣。”他的上官當然就是兗州府同知孫順義了。
孔克昫人老成精,話也含糊不清:“老朽年紀大了,不知其中內詳。但今日得見殿下天顏,便知陛下非是凡人,此後必能聞名天下。”
朱泰野嗯了一聲,身子靠到椅背上,臉隱藏在了黑暗中。
他彷彿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興趣,懶聲道:“劉知州,你的法子不行。李縣令,該你了。”
飛蛾飛了許久,終於飛的累了,忽然眼睛一亮,朱泰野面前的火光吸引到了它。
上億年傳承下來的生物訊號在它體內流轉,這微弱的光明讓它痴迷,毫不猶豫地撲了過去。
椅子上的四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劉悅和李再尹走上前,從朱泰野桌前放著的紙上各拿起了一張,再讓身邊計程車兵點亮了油燈,一齊念起了紙上的字。
“孔克昫,洪武十四年生,孔子五十五代孫,自幼聰明伶俐,善通文墨,曾與父求學於國子監,常得城中大儒稱讚......”這是劉悅的聲音。
“孔公明,永樂四年生,孔子五十八代孫,性好學博涉,常聚眾吟詩作畫,自稱海岱散人......”這是李再尹的聲音。
孔克昫和孔公明兩人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理解他們此時念這個是什麼意思,但都知道那紙上肯定是寫著兩人的事,不由緊張起來。
“不用念前面了,直接快將後面的罪責念出來,還有兩個人等著呢。”朱泰野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語氣忽變,全然沒有一絲友善,只有森然的殺氣。
劉悅依言加快語速:“永樂十年,孔克昫入魯王府慶魯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