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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騎兵基本都已經入了陣,有的在馬上亂砍,有的則是跳下馬,與明軍在地上搏殺,軍陣大亂至極,到處都是噴出的血,到處都是飛起的人頭。
孫鏜眼看著一個騎兵朝他這裡衝來,顧不得面前的孛羅茂洛海,往左邊急退一步,堪堪躲開那馬。
但緊接著,又是一匹奔馬衝來,這下他無論如何都躲不開了,結結實實地被馬頭撞了一下,身子騰空,飛出去一兩米後才落地,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這巨大的衝擊讓他的五臟六腑幾乎移位,前胸和後背劇痛無比,但看著越來越近的馬腿,他也知道不能多留,咬牙往前翻滾了一下,用刀撐著地,雙腿發著抖站起身來。
“都督!”
兩個年輕的護衛驚恐地跑了過來,不由分說,將他一左一右架了起來,往西直門牆邊跑去。在他身邊,許多崩潰的明兵發出絕望的呼喊,一股腦往回跑去。
這時,在後面壓陣的一千督戰隊往前走了一步,主官毛福壽厲聲道:“後退者死!”說罷帶著身邊幾人揮刀往下,大好人頭落在地上,噴灑在了崩潰士兵的身上和臉上,讓他們稍微冷靜了一些。
那兩個護衛帶著孫鏜衝了好幾步,孫鏜無力地抬起頭,正對上毛福壽的眼睛。
毛福壽隨即移開目光,往旁邊閃了一個身位,一刀砍在迎面逃來計程車兵肩上,在他淒厲的嚎叫聲中大喊:“不準退!”
護衛們拉著孫鏜鑽進空位,一路走到了後陣中,往城門而去。
這裡本是守軍中最安全的地方,此時也亂成了一團,士兵們知道退無可退,面色通紅,緊緊地抓著手上的武器,等待著離得越來越近的陣線。
雖然人數比原來的歷史上增加了許多,但結果還是沒有變,兩萬騎兵近距離衝擊,對這個時代的守軍而言,實在是難以抵擋,明軍的陣型散亂,戰線也如潮水般往後退去。
瓦剌騎兵見狀,越發威勇,一邊砍殺一邊前進,逼著守軍繼續後退。
戰場上已經完全亂了起來,明軍和瓦剌兩者也沒有什麼陣型了,一邊往前,只要擋在前面的就砍。一邊後退,被督戰隊和原本在陣後的守軍頂著,在死亡的壓力下,又不得已上前搏殺。
往前進一步,卻又往後退了三步。
那邊,孫鏜被兩個護衛架著,已經到了西直門下。
左邊的護衛朝城牆上的監軍程信大喊道:“開門,都督受重傷了。”
程信雙手搭在牆上,半個身子探了出來,厲聲道:“軍令有言,韃賊不退者,欲入城者死!”
“韃子人太多了,還有許多步軍在後面,我們已經抵擋不住,開城門放我們進去!”護衛氣急之下,放開了架著孫鏜的手,朝上面大叫道:“守著城門,我們還能抵擋的住,要是我們全軍覆沒,城門離被破也不遠了!”
孫鏜身子一歪,坐在了原地。這番震動之下,他又吐出了一口黑血,但不知怎的,這口血吐出之後,他反而覺得好了許多,胸口的疼痛也減弱了。
他將刀插向地面,緩緩站了起來,聽到牆頭的程信大喊道:“韃賊勢眾,若是讓你們入城,韃賊也一擁而上,如何抵擋?況且沒有陛下和於尚書的命令,誰都不可以開啟城門,你們還是殺賊吧!”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明軍的戰線一再後退,現在已經到了城牆下面了。
士兵們也都聽到了程信的聲音,又氣又急,一個士兵指著城牆上的人大罵道:“恁娘裡個腿,恁在上面沒球事,說的痛快!”事到如今,他已經顧不得尊卑有序了。
程信倒也面不改色,指著前面大聲道:“你們戰死之後,城門被破,我等自然要以命搏殺,別說了,韃子來了!”
眾士兵驚恐往前看去,果然看到韃子的陣線越來越近。
孫鏜又吐出一口血水,揮了一下刀,感覺全身力量慢慢回到了身上,身子也似乎不再疼痛了。
“只有打退了韃子,才能進這門。”孫鏜冷冷的掃了一眼眾人,隨後朝牆上的程通道:“再有人叫門,用石頭砸死他!”
“好!”程信面色通紅,與牆上的眾護衛一齊答道。
“兒郎們,退則死!打退了韃子,咱們才有的活!”說罷,他揮舞著大刀,往前衝去,在左右護衛的掩護下,一刀砍在了一個瓦剌騎兵的手上,將他的右臂齊肩砍斷,右邊的護衛則捅進那騎兵因為慘呼而張大的嘴中,刺穿了整個腦袋,握著刀柄轉了一圈,刀尖從後腦勺鑽出。
“恁娘!”那士兵低聲咒罵了一聲,知道進不去後,也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