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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藥。”那個聲音聽起來頗為焦急無奈,“喝了就好了。”
&esp;&esp;好端端的誰喝藥啊!阿花轉頭一瞧,又是熟悉的滿頭小辮子。一瞬間寒毛乍起,恐懼至極就是憤怒,當下無名火不打一處來,不管不顧一巴掌拍飛那隻碗。
&esp;&esp;嘩啦一聲碎瓷落地,滿床棕黑水漬。方寸間來不及閃躲,手腕被玉應緹先一步握在掌心。阿花大駭,瘋也似地掙扎咆哮,幾腳蹬裂被褥。而玉應緹方才執碗的手,已經鮮血淋漓。
&esp;&esp;“手沒事就好。”他鬆一口氣,柔聲告誡,“碎瓷片容易劃傷,日後當心。”
&esp;&esp;阿花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玉應緹擦去手背血跡,埋頭整理髒亂的床帳被褥。阿花縮縮腦袋,盯著手背的創口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esp;&esp;“沒有關係。”他用沒受傷的手挽起她鬢邊亂髮,嗓音低柔平和,“不是很疼。”
&esp;&esp;她此刻妖力折損,貿然出手沒有勝算。想來想去想到凡人一句俗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阿花小心地對他解釋:“我不想喝藥……”
&esp;&esp;玉應緹緩慢眨了兩下眼睛,點一點左手衣袖,意在要她解釋。
&esp;&esp;阿花伸出一條胳膊,破罐子破摔:“這個是故意的,你若是介懷得很,可以抓回來。”
&esp;&esp;玉應緹竟然微微地笑了:“我不介懷。不過你之前喝了潭底的水,那水喝下去不好,須得服藥解毒性。”
&esp;&esp;儘管你一句我一句攀談尚且算得和睦,阿花仍舊對他格外警惕。玉應緹收拾好滿地狼藉,不久又端來一碗熱氣騰騰藥汁。他迎面對上阿花愕然神情,不禁啞然失笑:“我多準備了一點。”
&esp;&esp;“你先喝。”阿花十分謹慎,“你喝一半,然後我再喝。”
&esp;&esp;那藥喝與不喝,無甚差別——至少阿花自己如此認為,故而她趁玉應緹不注意,手疾眼快將半碗藥遠遠潑出去。她是聰明老虎,自玉應緹絕口不提何日送她離去開始,便明白這少年並非話本里好心腸救命恩人。
&esp;&esp;救她的命,也打她的圖謀。
&esp;&esp;玉應緹將整座山封入結界,晴雨雷電、花草走獸皆由法力幻化而出,惟妙惟肖幾可亂真。阿花無時無刻不為修為無故耗損之事煩惱,根本無心觀賞虛假景色。其實妖力折損好解決,再修煉回來就是。不過玉應緹如今對她寸步不離,此事須得避著他。
&esp;&esp;十日之後,阿花終於等來一個機會。
&esp;&esp;她整日蜷縮在角落裡不吃不喝,很少說話走動,一身漂亮虎皮枯澀無光,眼睛深深凹陷下去,偶爾賞臉看他幾眼,卻也沒有從前威風八面的光彩。玉應緹將蒐羅來的靈藥玉露一樣一樣地餵給她,可惜老虎嘴巴閉得死緊,怎麼勸都不鬆動分毫。
&esp;&esp;玉應緹看起來愈發不知所措,甚至開始顫抖著嗓音乞求她。阿花被他吵得頭昏目眩,只好衝著他吼了幾聲,以示警告。
&esp;&esp;裝飾華美的山洞靜得可怕,過了許久他才輕輕地、試探地問道:“我要離開一會兒,可以嗎?不會太久,馬上就回來,我保證。”
&esp;&esp;阿花一壁竊喜,一壁又覺得這話古怪。老虎是守門的石頭墩子嗎?進出還須問過她的意見。於是阿花沒理會他的請求,轉過身趴下,留給他一個背影。
&esp;&esp;身後的玉應緹又在說話,他說話的聲調總是柔柔軟軟:“繼續睡吧。有事就叫我,我聽見就回來了。”
&esp;&esp;阿花含糊答應一聲,閉眼假寐,實則豎起耳朵聽動靜。腳步聲消失後,她一躍而起巡視四周,直到確認他真的離開,才放心大膽化回人形,穩下心神開始修煉。
&esp;&esp;開始還算順利,丹田妖力順著經脈流動運轉,逐漸流入四肢骨骸。爾後卻漸次緩慢滯塞起來,強自運轉到第七個大周天,丹田猛地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esp;&esp;完蛋——阿花腦子轟的一聲。
&esp;&esp;她的妖力反噬了。
&esp;&esp;凡人的話本子裡頭,姑娘家受重傷,一概好似柔弱的樹葉,輕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