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dt>
&esp;&esp;吃過飯就下山去,阿花的意思是小叫花子沒人管,滿處討吃的,不如往附近村子裡頭四處轉轉,探聽一二。蘭濯應下教學的活計,不能同行,一張狐狸臉拉得老長。
&esp;&esp;清晨露水早蒸乾了,道旁野草無人修剪,養得又高又密,時不時斜伸出幾瓣長葉子,來回來去打眼睛。林寂一路上唇邊都有隱約笑意。阿花捋著葉子瞥他好幾眼,猜不出為何心情突然轉好。總之,他不再因同門殞命而悶悶不樂,就是件好事。
&esp;&esp;小叫花子生不知來處,死不能歸鄉。他們將周邊村莊尋訪個遍,最終無功而返。幾個遊手好閒流氓,欺負林寂是個看不見路的瞎子,三兩步湊上來,伸手就抓阿花的胸脯屁股。
&esp;&esp;阿花輕巧一閃,林寂只聽見腳步聲和慘叫聲。
&esp;&esp;“怎麼了?”他一手執劍,一手緊張地牽她,“是誰在叫,你沒事吧?”
&esp;&esp;阿花鎮定地說:“一共三個,在你身後五步遠。我把手掰斷了,剩下的你來,別打出人命。”
&esp;&esp;她說罷就走開了,跑到小溪邊去玩水。她不解釋,林寂不追問。大約半刻鐘之後,只剩微弱的呻吟聲,林寂搓著雙手向她走過來。
&esp;&esp;那雙手乾乾淨淨,沒染上半分血色。
&esp;&esp;“我們回去吧。”她輕快地說。
&esp;&esp;回到陵山的時候,阿花蜷在林寂懷裡睡熟了,甜滋滋地打小呼嚕。身上裹著他的玄黑外袍,露出紅撲撲半張臉。
&esp;&esp;還有昏黃燈火下,一雙水光瀲灩的唇。
&esp;&esp;蘭濯胸口火氣積鬱更甚,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林寂眼不見心不煩,徑直抱她進自己臥房。待要反手關門,卻被一隻腳格住。
&esp;&esp;“叫花子屍體找到了。代掌門的頭,縫在她的脖子上。屍身用血寫著一個名字。”他的聲音低不可聞,彷彿結一層寒霜,“阿花的名字。”
&esp;&esp;林寂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esp;&esp;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便是盟友。兩位情敵昔日針鋒相對,而今徹夜長談,同仇敵愾。阿花傍晚時分鬧得盡興,又出汗又流水,這會子口乾舌燥,半夢半醒間哼哼唧唧要水喝。林寂忙斟一盞冷茶,摸索著喂到她嘴邊。阿花迷迷瞪瞪喝足水,一翻身摟著被子又睡著了,全然不知自己正面臨何等危險的境地。
&esp;&esp;他與蘭濯意見相左。蘭濯主張帶她離開,走得越遠越好。而他認為逃跑無用,不妨踞守陵山,倚仗地利人和鬥上一鬥。不論走或留,阿花不能露面,此乃前提。
&esp;&esp;他留戀地吻她溼潤幼嫩的唇。她是一塊甜香四溢的小點心,含在嘴裡還有香氣飄出去,落到不懷好意的鼻子裡,就是一場災難。
&esp;&esp;阿花被他親醒了,揉著眼睛聽完前因後果,張嘴就來了句大實話:“既是擺明衝我來,不如叫我會會它。一味躲藏,無辜枉死的人只會更多。”
&esp;&esp;怕什麼,誰不是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老虎天性威猛善戰,代代祖先留下的熱血,一滴不少流在她的身上。即使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她只會用盡全力跳起身,死死咬住獵物的喉管。
&esp;&esp;只是阿花想象中的戰鬥,並未如期降臨。
&esp;&esp;那日天象奇詭,陵山上空黑霧瀰漫,如烏雲蓋頂,伸手不見五指。陵山派弟子們紛紛點起燃燒符照明,林寂帶領師兄妹以硃砂畫陣。阿花的手腕忽然被緊緊握住,是青梧冰涼汗溼的手心。阿花心底一酸,無聲地握握她的手臂。
&esp;&esp;大家屏息以待,黑霧漸漸流動,宛如凝成一團具象的實體。不知是誰一聲高呼開陣,硃砂法陣齊齊大亮。阿花猛地出刀,刃尖妖焰火紅,格外鮮妍跳躍。然而未等她揮出那一刀,就忽然斜斜倒在一團黑霧中間——
&esp;&esp;甚至沒來得及喊出聲。
&esp;&esp;林寂離她最近,當即拔劍就要搶人。陵山派新掌門師承玄真祖師,多少算得個根骨殊絕的奇才。沒人看清他如何出劍,一點寒芒刺出,千束銀光乍迸,有如割漏天星銀河。劍勢蒼凜,飛龍在天;劍氣醇厚,伏虎在地。弟子們無一人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