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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模糊的創口隨即一點點合攏復原。
&esp;&esp;阿花眼裡憋著一汪淚,既愧疚又害怕,只敢伸出一個指頭碰他的肩:“對不起,我咬得你很疼吧……在夢裡黑霧化成你的模樣,我嚇壞了,以為你還是他……”
&esp;&esp;“有什麼可哭的,五百多歲的小崽子,毛還都沒長齊呢,能有幾顆牙?若是真咬疼了我,算你本事大。”蘭濯給她擦了擦臉,似乎對此事早有預料,“他追到蜀中了?”
&esp;&esp;“不清楚。”阿花垂頭喪氣,“他不現身卻入我夢境,不知是不敢來,還是不能來。”
&esp;&esp;蘭濯牽著她去找林寂。阿花夢魘發狂之時,他正在城中一戶百姓家裡勘查風水。那家的小兒時常夜半驚啼,不肯吃奶,用藥也是時好時壞。孩子爹孃聽聞城中近來多有仙門修士出沒,懷疑家中風水有異,是以求到林寂頭上。
&esp;&esp;嬰兒渾身燒得滾燙,圓鼓鼓臉頰瘦了一大圈。林寂將孩子抱在懷裡,依次探過神闕、膻中、印堂和天門,再號中指的脈像,果然孩子身上附了個東西。
&esp;&esp;斬魂容易送魂難,孩子母親從前打落過一胎。纏著孩子的,便是此前落胎的嬰靈。細細的手,小小的腳,剛剛長成人形,周身血淋淋的,邊哭邊喊著要娘。
&esp;&esp;林寂連忙處理一番,將一張符篆迭成叄角,囑咐隨身掖在孩子襁褓裡,不可碰水毀損,又為他們擇定時日做水陸道場,以渡亡魂。
&esp;&esp;見孩子的病終於有救,夫妻倆千恩萬謝地送他出門。臨走時他摸了一把孩子的額頭,高熱退了,嬰兒躺在搖籃裡睡得香甜。
&esp;&esp;“林寂!這裡!”
&esp;&esp;林寂聽見聲音,叄步並作兩步循聲找來。阿花伸手就往他身上撲,他愣了一下,熟門熟路地把她抱穩當。
&esp;&esp;保險起見,另換一家客棧。阿花閉緊門扉,布好結界,才敢一五一十將噩夢敘述一遍。饒是蘭濯親眼目睹她夢魘之狀,也聽得心頭驚痛。
&esp;&esp;“城裡仙門修士多,料他們不敢猖狂,我們不如留在這裡,隨機應變。”阿花蔫頭耷腦地說,“前腳查到花魁娘子屋內有臭味兒,後腳他就入夢要帶我回去。雖然沒憑據證明他與此事有關,但他既能隨時追蹤我,依他脾性應當夜夜造訪、日日光臨才是。之前全無動靜,偏在此時現身,奇怪。”
&esp;&esp;蘭濯見她精神不濟,探了探她的額頭,所幸不曾發熱。
&esp;&esp;“別摸了,我頭疼。”她往榻上一仰,摁著太陽穴罵罵咧咧,“操他大爺的活爹親祖宗……腦袋裡邊開了鍋了,腦漿子直冒泡。”
&esp;&esp;蘭濯轉身去尋蟒妖,被阿花舉手攔住:“別去,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讓我睡會兒,興許明天就好了。”
&esp;&esp;天色漸晚,誰也沒有睡意。阿花皺著眉頭在床上翻來覆去烙餅,林寂席地而坐,支起一座小泥爐子,請蘭濯幫忙看火。
&esp;&esp;頭疼時半點動靜都聽不得,阿花在咕嘟咕嘟水聲裡睜開眼:“你餓了?”
&esp;&esp;林寂搖搖頭:“這是止痛安神的藥,你等一會兒,不燙了再來喝。”
&esp;&esp;阿花咕噥了句謝謝,扶著腦袋倒回枕頭上。
&esp;&esp;或許他的藥當真有效,亦或是阿花久病成醫。捱過一夜,清晨起床,又是神清氣爽一隻老虎。
&esp;&esp;“我要見花魁!”她生龍活虎蹦下床,四處翻檢男子衣衫,“我若是扮個俊俏公子,不得迷倒百十條街的大姑娘小媳婦?到時候哇,我在前面走,你倆跟在我後邊推個小車,倘若也有人給我扔果子,分你們一人一半。”
&esp;&esp;蘭濯乜斜一雙桃花眼,問她:“你不會化男身?”
&esp;&esp;“會倒是會。”她乾脆地說,“你不覺得兩條腿中間耷拉著一個玩意兒,走路特擰巴嗎?”
&esp;&esp;林寂笑得嗆了氣,按著胸口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