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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誰言春宵好處,夜半玉枕香酥,惹得嬌聲顫。聲聲檀郎,懶訴離別苦,可恨紅燭多情,夜夜灑淚流珠。
&esp;&esp;按青樓的規矩,每月舉行花魁大選,改換門庭。今夜舊牌子撤下去,明日新牌子掛上來,永不叫恩客看見零落成泥的模樣。但得金銀二字來,年輕的花兒便始終枝葉繁茂,常開不敗。
&esp;&esp;阿花擠在人堆兒裡,一蹦一跳看熱鬧。
&esp;&esp;“怎麼都這麼瘦啊,枯樹枝子一樣!”她不大滿意,伸出一截胳膊比比畫畫,“胳膊根還沒我手腕子粗!”
&esp;&esp;有位著青衫的年輕公子,聞聲看過來,鄙夷地上下掃視阿花,語聲頗有些不屑:“女子弱質纖纖,方為美態。昔日成帝趙後身姿輕盈,能作掌上舞。你這鄉野村婦,魯莽蠢笨,美醜不分。”
&esp;&esp;阿花出門前刻意掩去真容,故而被人搶白一通並不生氣,笑嘻嘻地道:“瘦有什麼用?既跑不快,又跳不遠,還不是給人家當了水晶盤裡的物件兒。”
&esp;&esp;青衫公子嗤之以鼻:“你這膀大腰圓的莽婦,好生噁心,休要擋著我看錦兒姑娘獻舞!”
&esp;&esp;阿花抻著脖子看跳舞,一個個窄肩細腿,面色蠟黃,活像生下來就沒吃飽飯似的。跳起舞來有氣無力,當真沒意思。
&esp;&esp;“若不是為了查清臭氣的來源,我才不跟著攪和呢。”阿花大失所望,撇著嘴抱怨,“我見著選花魁的姑娘了,不知道的還當是鬧饑荒。瘦得跟條麻稈似的,一撅就折,原來純是為了討男人喜歡。討喜歡有什麼用,能當飯吃,還是能當水喝?萬一哪天看不對眼了,她連掄拳頭扇巴掌的勁兒都使不出來。”
&esp;&esp;阿花大為感慨,乃是前日衣箱被炭盆迸濺的火星燎了,燙糊好幾條刻絲百褶裙。她想上街買兩件將就穿,奈何鋪裡的成衣又短又瘦,沒一件合身。林寂原要挑幾匹好織錦緞子,請裁縫量體裁衣。不想請來的裁縫好嚼舌頭,背地裡罵她臃腫痴肥,當晚就被阿花提著脖領打得七葷八素,連夜掛上城門賞月亮。
&esp;&esp;“我看你這幾天日日閒逛,也不修煉,唯獨這一句話還有些道理。”蘭濯道,“楚王好細腰,後宮多餓死。是楚王無能,才好細腰。”
&esp;&esp;阿花一點就透:“身體瘦弱,也不能以德服人,所以規訓女子處處比他還弱,便於掌控——他一定不舉。”
&esp;&esp;林寂一口茶噴了出來。
&esp;&esp;“不舉,不是胳膊沒勁。”蘭濯木著臉看她,“是兩條腿中間耷拉著的那個玩意兒,舉不起來。”
&esp;&esp;阿花目瞪口呆。
&esp;&esp;“不說這個了,銀子都花出去啦?”林寂笑著打岔,拭去唇邊的水珠。
&esp;&esp;“還有得剩。花魁競標的席位費共八十兩,茶水費共叄十兩,還剩一百五十兩。”她翻出錢袋,數好銀票遞還給他,林寂搖了搖頭,沒有接。
&esp;&esp;“你花著玩吧。”他說,“我不方便挑花色紋樣,有喜歡的就買,不夠再跟我說。”
&esp;&esp;陵山派表面一窮二白,實則堆金積玉;蘭濯嘴上不饒人,可好東西從沒短過她的。阿花被他們金尊玉貴地養著,連使銀票都是現學現賣。
&esp;&esp;“也好。”阿花把銀票揣進懷裡,心裡記掛著白天上街遇見的小貓。小貓髒兮兮的,瘦得皮包骨頭,前爪被過路馬車軋斷了,嗷嗚嗷嗚叫得可憐。她醫好小貓的爪子,下河給它抓了幾條大魚,不知它有沒有吃飽肚子。
&esp;&esp;在凡人堆裡打轉,銀票開路好辦事。屆時多花些銀子,找個善性兒的人家寄養小貓,應當不是難事。
&esp;&esp;暮色漸濃,阿花變回虎斑貓,懶洋洋窩在蘭濯懷裡,大搖大擺進了青樓。她怕臭氣熏天,提前請蘭濯封住嗅覺,是以還算自在。
&esp;&esp;“花魁是幹什麼的呀?聽說是討男人喜歡的,也不知怎麼個喜歡法。”阿花窩在蘭濯懷裡,貓爪團起又伸開,“看,我會開花!”
&esp;&esp;“看看臺上,你就知道了。”蘭濯捏捏她的肉掌心,別過臉去。
&esp;&esp;阿花抬頭一望,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