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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面對秦銳皆無勝算。只有楚地新興起的項氏,世代兵家,與秦當有相抗之力。代王左車也出身兵家,將所部刑徒整訓完畢後也有抗秦之力。”
“只是代國距離秦人太近了,北邊還有匈奴威脅,所以代人只伐秦一次,就因自身所限無功而返,加上週文兵敗,再無謀秦之舉。如果先生想在山東建立功業,某覺得先生應於楚地諸雄之間擇主事之。其他各國復國積極,但要說能夠厲兵秣馬而霸山東與強秦抗衡,恐既無意願,也無實力。”
“楚地諸雄……”張良沉吟起來,“山東亂自楚地始,張楚王乃秦必欲屠而後快之人,存在不了多久。項氏起於會稽,或向西,或向北,且已聽聞有范增為謀。泗水東海有楚王族景氏起事,稱假楚王,聚眾不足二萬……閣下之意,莫非想讓僕歸於景氏假王?”
“當然,”張良小小的臉紅了一下,這個曹參是劉季的朋友,雖然劉季太過弱小,出身也低,但即使是給個面子也應該提一下:“還有尊駕故友沛公。”
“先生真是給某面子。”曹參大笑起來,“劉季現狀先生剛才也說過了,不過數千小眾,又為雍齒所叛,恐怕自己都還需要投靠他人謀生。”
他話鋒一轉,“但某還真的建議先生去投劉季,而且與某和劉季的鄉友關係無干。”
“尊駕可否列舉緣由?”張良挺想撇嘴的,強自忍住。
“某知道,先生認為劉季現在實力不彰,前途未卜。”曹參嚴肅起來,“某與劉季亦鄉亦友,此人有諸多優點,為人忠厚有義,只是門第不高,命運不濟,龍困淺灘。要說劉季最大的優點,就是識人之長,用人而不疑,能充分發揮身邊各種人的最大能力,要不是用人不疑,也不會因信雍齒而為其所叛。劉季有魄力善行動又具義氣,在始皇帝時就敢義釋刑徒,哪怕弄得自己藏入山林數載。他若在太平時最多也就是一豪客,然於亂世,若得輔保,未必不可成為一方霸主。”
曹參隨即嘆了口氣:“在當下,某覺得其輔保者尚有重大的欠缺。以劉季的豐沛摯友而論,蕭何可治國安民,可籌糧召壯為劉季處置後顧之事。其他諸友若樊噲、周勃之流則多具武力,可為劉季前驅之臂膀。唯一缺乏的,謀者也。”
曹參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掛在了臉上,“今日得遇先生,共席詳談間,某覺得先生思慮久遠且面面俱到,有大勢觀,若可為劉季謀,你二人皆有發展。”
被人稱讚總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張良也不例外。張良知道曹參原本沛縣的一個獄吏,作為韓國望族後人,他本是看不上的。可現在曹參已經是距離九卿只差一步的高官,而且今日一席相談,讓他認識到就算底層也有能人,曹參這樣由小吏數月間直奔九卿之位者,那就是大能人了。所以曹參的誇讚,很有殺傷力。
只是……這個曹參不會已經知道我實際上是什麼人了吧……張良有點兒肝兒顫。轉念一想,如果他真的知道我是誰,似乎也沒什麼可擔憂的,要想抓我向秦帝邀功,還跟我在這兒費唾沫幹啥?既然現在他有讓我為劉季謀的建議,恐怕內心中還是有為朋友謀劃的私心在。
“先生對楚地諸雄的分析很精準,”曹參用藏在眼中的一縷銳光檢視著張良的神色,繼續說道:“陳勝王出於閭左,格局不足,又為山東亂之始發者,秦必殺,不足與謀。項氏高門,亦已有謀人范增可倚重,先生往投是否有用武之地尚未可知。景氏王族,現有勢力仍弱而不足撐王位,亦未有智者為其謀,確實是先生可投一方。但景氏實際情況如何,是否能善待於先生,也是未知。惟沛公劉季是某熟知的人,先生若往投而輔之,某可保先生必為其所重,足以施展先生之抱負。”
他短暫思索了一下接著說:“以先生所述情況看,秦銳滅周市之魏國後,某認為劉季將會遠避魏地秦銳鋒芒,應往東靠向景氏,景氏既然稱假王,劉季投景氏也完全是可能的。某有一建議,先生不妨往投景氏,若可得遇劉季,請自觀之,以證實某所言非虛。”
張良心動了。曹參說得沒錯,如果去投項梁,就算能得一定程度的重用,但項梁既然有了謀士范增,自己的份量還是達不到能勸說項梁扶植韓國復興的作用。投假王景駒則要更有利一些,景駒的勢力現在並不算很大,如果能在自己的謀劃下擴張並真正稱王,作為主要的謀臣,自己的話一定能夠有效地影響景駒的決斷,讓他支援自己扶立韓國的希望更大。至於投奔劉季……既然曹參把劉季誇得天花亂墜的,也不妨在投景駒時順路去拜訪一下,自己做個判斷再說。
“另外,”曹參看張良似乎已經意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