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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倒是賢兄,願不願一同去咸陽呢?”
蕭何再次沉默下來,只是喝酒。
曹參舒展了一下腰身:“要讓弟建議,兄應去。丞相府徵辟,兄哪怕在丞相府同樣做個小吏,也比在如此小縣中更有機會一舒心中抱負,而且丞相府如此鄭重,沒必要二千里外徵辟一個小吏到咸陽還是做小吏。我等平日總是私議秦法的嚴苛、議論徭役的深重,而朝堂上的那些皇帝近臣都是老秦人,根本不知六國狀況,只知順從皇帝嚴法重役,也習慣於秦法。兄若與弟同往咸陽,或有機會讓這些人瞭解一下故六國人的真實情況。”
蕭何又沉默了一會,自己給自己盛上酒,卻不接曹參的話頭:“你覺得,現在的山東局勢如何?”
曹參聽了蕭何的話,一改剛才輕鬆的態度:“賢兄,從劉季隱入芒碭那時候,這關東之地,就已經不穩了。我等眼界不寬,看不到他郡狀況。劉季雖然貌似痞賴,但我等都知其胸有丘壑,且為亭長後做事認真。他都因縱放刑徒不得不逃隱,實是關東各郡已不堪負的徵兆。”
蕭何深深地嘆了口氣:“為兄主要擔憂的並不是丞相府為何徵召,無論丞相府因為何故相召,必有其緣由,只要去了咸陽便知。兄所猶疑的,是在這等局勢下,去咸陽是不是一個好主意。為兄擔心,你我去了咸陽,就綁在大秦的戰車上了。如果天下局勢變化,我等是否還有機會投身其中為百姓為謀呢?”
曹參警惕的站起來,走到門前向外望了望。這裡雖然是單間,可與外面開間相隔的只是一道門簾。
看到外面並無他人,只有沛嘉坐在門口打盹,才重新坐下:“賢兄,這話只能我們私下說說,不然就是謀逆的罪名。”
端碗飲了一口酒後,他又說:“兄此話之意,是不想去咸陽了?兄素有大才,與弟一向縱論天下,此一機會也,兄要放棄嗎?”
蕭何仍然是滿臉的猶豫不決,突然間苦笑了一下:“你是不能不去的,如果某也去了咸陽,那劉季那邊,又有誰能照應呢?他的日子,不好過。”
蕭何這麼一說,曹參一下就不說話了。
劉邦性格豪爽,不喜讀書,為人豁達,善識人,善籠絡,與蕭何、曹參、樊噲、任敖、盧綰、周勃、夏侯嬰、周苛和周昌等為好友。雖然看不出此人有什麼才幹,又不讀書,可大家都是服他。自從他私放刑徒隱入山澤之後,沛縣的這些老友經常會悄悄地去賙濟他,尤其是蕭何和曹參,兩人為刑吏,能接觸到很多緝捕和剿匪方面的訊息,可事先通知劉邦規避,對劉邦是很重要的助力。
尤其,劉邦那些人的衣食,多半還要靠這些朋友。
曹參沉默了一會兒,又從門簾下方望了望簾外:“今日隨同我等的徵召令同時而來的幾道詔令,賢兄如何看?”
“停建宮陵、解散徭役、解禁六國書……”蕭何有點自言自語的念道:“罪己詔是對蒙恬和蒙毅的,與黎民生計無關,卻是收攬軍心。這個秦帝……”
“這個秦帝……”曹參跟著唸了一句:“如果這些政令能夠一直貫徹幾年,眼下的危亂之勢,是不是就能遏制住了?”
“於民,也許可以把民心安頓下來。”蕭何說:“民心安頓,天下承平,這本是好事,只是劉季就真的危險了。”
他苦笑著:“唯有起亂局,劉季尚有一搏之力。不亂,黎民之福。亂,我等好友之福。時局亂與不亂尚且未知,某心中現在已經亂了。”
“也未見得像賢兄所慮的那麼悲觀,”曹參思索著說,“如今天下的匪盜,多是徭役沉重所致。天下安,也會有有識之士向秦帝進言,寬赦他們吧?”
“這就要看秦帝這次這些政令是靈光偶現,還是真的要改變自始皇帝而來的政令風格,從暴戾苛政,變為予民生息。六國已滅,秦國一統。但自始皇帝到如今二世皇帝,土木之興就從未止歇。北築長城還可說抵禦外寇,而廣建馳道只為皇帝出巡和偶爾軍用,大修宮室也只為皇帝奢靡,民何以堪。”蕭何重重地頓了一下酒碗。
曹參笑了笑,給蕭何盛上酒:“賢兄,本來你我人微言輕,就算在沛縣憂國憂民至死,兩個小縣吏之言也萬無機會上達天聽。現在不知道哪塊雲落雨,居然徵召你我入咸陽,這個機會也許反而有了。”
“是機會不是機會,尚未可知。”蕭何依舊心事重重的樣子,“雖說皇帝和丞相府的徵召來頭甚大,一旦去了不會再為小吏,可也要看那些朝堂上以法為政的舊臣是不是給我們進言的機會。就算我們有進言的機會,還要看兩百多年以法為政的贏姓皇族會不會改弦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