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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位一旁,問叔孫通:“先生此番又是遊歷而由此過往?”
叔孫通放下碗,捋了捋鬍鬚:“非也,此番通是專程來拜望仲。”
他衝著酈食其抬了抬手,“這位是陳留高陽的酈食其先生,聽通說及彭仲,也甚為有興,因此隨通而來,要見識一下豪傑。”
彭越妻抿嘴一笑:“仲算什麼豪傑,不過是野澤中一漁人,有一幫好兄弟罷了。似兩位先生這般識文斷字、閱遍群書的人,才是世間的大才。仲也就是空有一身氣力,粗鄙武夫一個。”
“弟婦這可是過謙了,如此貶低仲,不怕仲聽到了不快嗎?”叔孫通很隨意的打趣著,也是向酈食其顯示自己與彭越一家關係的親密。
“他不快又能怎樣?還打女人不成?”彭越妻撇撇嘴:“別看仲粗魯不文的樣子,打女人這種事情,自我嫁入他家,他還從沒做過。”
“最近,仲有沒有和他那些兄弟,在澤中討過生活?”叔孫通轉了轉陶碗,吹了幾口。
彭越妻快速的斜了一眼酈食其,嘆了口氣:“現在各處匪盜都增加了很多,庶民生活也不易而無甚財帛,行商甚難。就算有,商賈亦不敢單獨長途行走,往往是幾夥聚成商隊,過澤則僱用大舟並有衛護。仲也感這樣的世道下行商亦不易,動了惻隱,所以倒不似過往那般行事了。有些商賈聞聽過仲的名號,乾脆僱傭他和那些兄弟做護衛或奉上保資,最近經常是以這樣的方式得一些財帛度日。”
原來,彭越這幫在大野澤為盜的人,並不是聽說哪兒有肥羊過境就衝過去殺人越貨雞犬不留,而是採取收保護費的方式。你如在入澤前就透過澤邊村民前來商談,保護費不過貨值一成。水上截住商船,若未曾向澤邊村民“報備”並來商量保資,則會抽三成,不會讓你沒錢賺,就是揩你一層油。
當然了,如果商賈要武力反抗就沒這麼客氣了,直接掠走全部貨物不說,所有商船的人都捆好裝袋丟入船艙,然後鑿開船底,就此人間蒸發。
也有聽說什麼地方有為富不仁之家,帶上幾十兄弟們悄悄摸而去,盡搶浮財唿哨而歸。只要不反抗,就不殺人。這類被搶的富戶往往距大野澤百里甚至更遠,就算你猜到是彭越做的,可沒有證據也毫無辦法。
搶來的東西中凡是比較惹眼的都被藏到澤中,到彭越家中來查抄,也就是眼前這個家徒四壁的樣子了。
幾人正在閒聊著,彭越那個大小子跑了進來:“阿母,阿翁靠水停舟了。”
叔孫通一聽站了起來:“仲回來了,我去迎一迎。”說著對酈食其略略拱手,就走出屋門向房後轉了過去。酈食其和彭越妻也都站了起來,走到屋門外。
少頃,就聽得房後粗獷的大笑:“哈哈,叔孫,什麼好風把你吹到大野澤上了?”
數息的功夫,就見一個面色黝黑的英武壯夫,一手扯著叔孫通的胳膊,一手提著一個兜著十幾條魚的漁網,從大屋側面的夾道走了出來。
看到酈食其後壯夫稍稍頓了一下:“叔孫,這位是……”
叔孫通拍了拍彭越的後背:“進屋再說,進屋再說。”
“善,那就進屋再說。”彭越把魚往老婆手裡一塞,用另一隻手扯住了酈食其,“來來,咱們都進屋。”
那十幾條魚個頭可不小,看起來足足有四、五十斤(秦斤),可彭越的老婆也不含糊,很輕鬆地拎著就奔側房而去了。
進到屋中,三人坐下,還未及說話,彭越妻又走了進來,歉然一笑,整個端起放著小娃的搖車從側面的屋門進到後面。
“叔孫,”彭越向酈食其抬手,“給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如何?”
叔孫通先向酈食其拱了拱手,然後才對彭越說:“這位是陳留高陽的酈食其先生,不知道仲是否聽說過?”
“啊哈,”彭越臉上露出了喜色:“聽聞過先生,可是被稱高陽酒徒之人?咳,先生還請諒越直言。”
“無妨無妨。”酈食其也大笑起來,“某就喜這等率直豪士。”
“即為酒徒,”彭越看著粗墩上的兩碗清水,“如何可無酒?”
彭越衝著剛才自家老婆離開的側門大喊:“舟女,拿酒來。另外叫伯去喊扈輒、禽足、鳩鳴、荒醜,說叔孫先生來了,讓他們把自家婦人也帶來,整治酒食。”
“慢慢慢。”叔孫通連忙擺手阻止,“仲,通此番與食其先生前來,乃有重要之事,暫時不宜過多人知,不若就單叫扈輒前來即可。至於其他兄弟,我等又不急於回返,明日再邀聚一醉。”
“哦?”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