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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靠口才吃飯的主兒。
“先生請指教。”劉邦繼續保持著溫和。
“聽聞沛公與豐邑雍齒有隙,雍齒趁沛公攻伐之際叛公轉投魏相周市,使沛公各方面的損失都很大。”這個各方面自然包含劉邦的臉面損失,“沛公也曾數伐雍齒,然皆勞而無功。老朽忽發奇想,若雍齒願重歸沛公麾下,不知沛公何以待之?”
這個難題夠大的,且不論是否有人能讓雍齒浪子回頭繼續給劉邦當小弟,單以雍齒給劉邦造成的窘境,劉邦對其就恨得牙癢癢,只想抓住雍齒,把他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咬下來。
劉邦臉色變了,喘氣也開始變粗,盯著酈食其半晌沒有說話。過了好一陣才讓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平息了一些:“先生這是要考較於某乎?先生可知當初雍齒之叛給某造成多大的困局?”
“可沛公現在依舊發展的很好,並已得碭郡為基業,前程無量。”酈食其有點兒放肆的咧嘴笑著,“老朽聞,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雍齒之叛,又何不是上天對沛公的挫磨之意呢?”
劉邦心裡恚怒,臉上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張良看著劉邦的表情變幻,知道劉邦快壓不住火氣了,連忙插話:“先生可有辦法說服雍齒重投沛公否?”
“老朽雖無確切把握,但認為值得一試。”酈食其也覺得不能再刺激劉邦了,“雍齒雖投魏,然魏已被秦師所滅,現在其獨困孤城,時刻擔心沛公再伐之。沛公之前數伐未得,然誰又敢保證沛公再次征伐時不能破城呢?老朽認為,雍齒不具有當人君之能,不過豐邑一世族而已,只能謹守一地而無招納賢才做大事的名望。再擇新主又受到當下豐邑周邊並無強大實力之人可投所限,加之沛公虎視之,雍齒當下也處於困難之中。”
他話鋒一轉:“然,雍齒能數抗沛公之師,又可見此人確有將帥之能。沛公若能虛懷重納,以沛公從一介亭長而現已謀得一郡之地的聲威,想必雍齒也不會再有二心。老朽聞沛公已奉楚王駒,若雍齒一日突然想到也奉楚王,同為楚人,沛公則不得不仍要與雍齒同殿共事,則結果比現在重納雍齒會更令沛公煩擾。”
劉邦心動了。
策士,或稱縱橫家,以舌辯為能,但絕對不是徒顯口舌之利。這些人善於分析形勢,並能從中找出對想要說服之人有利或不利的資訊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酈食其一方面分析雍齒現在的心態和困局,一方面又說此人能讓劉邦兩度伐豐失利確有為將的能力,再一方面給劉邦一個小警告,就是如果雍齒開竅了也去投靠景駒的話,景駒那一派的人並不會為了劉邦的投靠就不接納願意投靠的其他人。你劉邦本來也和景駒沒有老交情,所以到時楚王駒一定大和稀泥,讓劉邦捐棄前嫌。
真那樣的話,劉邦不但失去重納雍齒可得到的力量,那一腔仇恨也只能憋屈著,打掉牙齒往肚子裡面咽。
張良和蕭何都對酈食其的伶牙俐齒極度讚賞,所以也都向劉邦進言贊同酈食其的分析。
劉邦本來就比較有胸懷,而且也有出身市井中人那種不要臉面要實利的特點,所以在酈食其的分析下,終於鬆了口:“先生說服某了。只是雍齒要願重歸某麾下,豐邑必須讓出,現有軍卒要重新整編。某可任其為裨將軍,暫領四千卒為兩師,日後可不斷補足至一軍。其讓出豐邑後至碭郡隨軍聽令,其家族與某家族同等對待,必不受累。”
劉邦的條件足夠寬厚了。此時劉邦自己只有萬卒左右,整編雍齒的六千人後,能允許雍齒繼續統兵四千,是現有力量的四分之一,等於與樊噲、周苛等親信將領同等待遇。
“沛公心胸可比天地。”酈食其難得的拍了一句馬p,“沛公,老朽還有一個秘稟,除兩位先生外,”他看了看張良和蕭何,“可否屏退左右?”
劉邦揮揮手,廳內的親衛、屬官等退了出去。
酈食其從坐席上站起身來,走到中央通道上,忽然極其鄭重其事的向劉邦行了一個拜禮。
劉邦等三人有點傻眼,這老頭又是玩兒的哪一齣?
劉邦有點兒想歪了,以為酈食其或許是雍齒派來求和的說客,現在目的達到了所以行大禮。於是他咧了咧嘴,不無揶揄的諷道:“以先生之前的傲骨,怎麼突然又如此恭敬了?”
酈食其依舊很鄭重:“老朽,狂生也,前之傲是老朽本色。此拜乃是代他人而拜,因此需恭敬沛公。”
劉邦心說,你不會是代雍齒而拜吧,不過人家沒有自我交待,也不好把話說的太直白:“先生又是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