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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公不納足下良策,所以足下就欲入秦求仕?足下乃山東士人,如此做不怕知足下者罵足下沒有氣節嗎?”
韓信絲毫沒有什麼慚愧的表情:“僕自認有一二微末之能,自是要尋賞識之人。雖說當年張楚王是為反抗暴秦而揭竿起,然而現在山東已成各路諸侯佔地立國之勢,那麼為諸侯效力還是為秦效力,大義上並無多大區別。若秦退守關中,山東諸國誰知道在逐秦之後會不會又如秦掃六國之前那般相互爭鬥呢?”
他極為熱切的看著曹參:“僕冒昧揣測,皇帝或許就是準備先退回關中,然後待山東內鬥起來時再逐一掃滅,那樣遠比現在撲滅已聯手抗秦的諸侯更容易。大司農身居九卿之位,對帝心的瞭解遠勝於僕,若覺僕所想但有幾分屬實,僕願為皇帝效力。”
曹參一聽,露出了頗為古怪的笑意:“足下居然分析認為皇帝有如此的高遠意圖?恐怕在下要讓足下失望了。在下雖居九卿位,然既為司農卿,兵事非在下所涉。至於帝心,在下確實略有所知,卻非足下所得的結論。”
他端起案上的茶碗向韓信略一致意,就先飲了一口:“百姓中所傳皇帝昏聵並非無因,二世皇帝好樂舞,享美食,喜嬉戲,皆真,也遠不如始皇帝勤政,軍政事皆交公卿,惟公卿不決事才親決之。足下分析秦想要退守關中是事實,卻是因皇帝不耐總聞山東戰事訊息而決。”
“之前大將軍邯于山東每戰必勝,皇帝尚還無所謂,但大將軍離敗於鉅鹿和諸侯聯合組軍聲勢浩大,皇帝就不耐煩了,言山東非秦故土,何必為其勞師征伐並耗費糧秣,還要付出秦人傷損?因此嚴詔大將軍離撤軍。否則,以足下對諸侯聯軍的瞭解,雖楚師頗具戰力,但要真正擊敗百戰邊軍所組的秦嘯軍,怕是自身也會傷損不止半數吧。”
曹參表面鎮定,內心中早對韓信的分析掀起驚濤駭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皇帝的意圖能被此人分析得如此透徹,就差沒分析出皇帝認為山東最終會形成兩股勢力對決了,真是兵家大才。
不過這位就算是大才,也要皇帝認可才能真正參與決策,所以也只能先繼續用皇帝昏庸來搪塞了。
韓信雖然不相信曹參會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曹參的這些話卻讓他既信且疑。信,是因為民間一直都說秦帝昏庸懶政,還有諸多行為作為佐證;疑,則是秦國曆代君王都是擴張癮君子,居然在始皇帝取得天下後出現這麼一個對統治天下嫌煩的,不太合情理。
總體上說,信的成分還是多一些,疑只是一絲烏雲在天邊飄過。
“恕僕冒昧,”韓信消化了一下曹參的話後說道:“僕萬幸得見大司農尊顏,聞大司農所言可知大司農非庸才。僕聽大司農口音應為楚人,所以冒昧一問,以大司農之才具,又何須為如此皇帝效力?”
“多個原因吧。”曹參不以為忤,指了指韓信案上茶碗:“足下且飲茶。”
兩人進屋後就開始對話,護衛侍從送上來的茶,韓信也一直放在案上都還沒喝。韓信見曹參飲茶,才領會到自己案前也一直飄著一縷清香。
端碗飲了一口,韓信不由得大讚:“此何物競得如此香冽?”
接著突然注意到茶碗也是從未見過的,不由得仔細看了起來。
“此二物,算一個原因。”曹參一直保持著笑意,輕輕彈了彈瓷茶碗:“茶非新物,但也只有皇帝想出的製茶法才有如此清香。碗的材質稱為瓷,似玉非玉,也是皇帝突發奇想所得珍器,卻是窯燒而成,比玉易得。”
他抿了一口茶:“當然,在下居司農位不去,則是因皇帝於農耕法亦有所思,如以牛鐵深耕,不同作物輪種而一歲兩收。深耕兩收在下已在關中和巴蜀試過,能增數倍田產,一畝田收三畝田所產,現在天下唯有關中無兵禍,足下覺得在下不居關中,又何處尋淨土為民生謀?”
“且皇帝還重匠作,設匠師臺鼓勵造利民利兵之器,這也是於民有利之事。皇帝還準備適當興商賈,使各地所產可充分流通,惠及所有百姓。足下不覺得有這樣奇思妙想的皇帝,雖倦怠理政卻又放手由臣下施為,還能保住巴蜀秦川不罹兵災,是在下的最佳選擇嗎?”曹參頗為享受的又喝了口茶,閉目品味。
韓信傻了,原來這個二世皇帝各種享樂,各種折騰,居然還有這樣的結果。雖倦怠政事卻又放權臣下,怪不得山東鬧成一鍋粥,可從未聽說關中和巴蜀有義旗高舉的訊息,且諸國刑徒組成的秦銳軍還戰無不勝,人人效死。
看來,秦廷的穩定,都是公卿們的努力和皇帝敢於放權所致。
“而